第16章 诱惑

　　要成为一名伟大的家丁，时时刻刻都得注意自己的形象，就是吃喝拉撒睡也得显得高雅非凡、与众不同，因此，为了起床我专门设计了一套步骤。

　　当我一觉醒来，首先不能睁眼，闭目幽幽吟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然后伸了个懒腰，准备睁眼起床。

　　唉，要是我有个小童就好了，还可以再说一句“今日可有佳客来访？”，那样就更有高人的味道了。

　　不料刚一睁眼，就看到眼前横了一张脸，“流氓”，吓得我一拳击出，赶紧跳了起来，再也顾不上形象了。

　　摸摸脸，看看身上，还好没有什么让我痛不欲生的发现。

　　再往旁边一看，发现一个鼻青脸肿的家丁端着脸盆对我满口堆笑地说道：“聪哥，您老醒了，您先洗把脸，我这就给您端早饭去。”说完，还用那种极端下贱的眼神看着我，让我几乎又闭上眼睛昏过去。

　　难道是他有了什么不良倾向，要拿我当目标吗？

　　不行，一定要把他这种想法扼杀在萌芽状态。

　　“喂，啸，啸天，你是怎么了？你不是一直叫我‘小笨’吗？怎么今天这么有礼貌？”我战战兢兢地问道，生怕我的猜想成了现实。

　　如果每天都有这么个人在我身边打转，别说保持形象了，我还不如去死。

　　他立刻惶恐地说道：“大哥，以前是小弟冒犯了您，您老大人有大量，千万别难为小的呀，我这就给您磕头了。”说着，就要往地下跪。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有什么事情值得他对我这个他们眼中的‘小笨’这么卑躬屈膝的？

　　难道他真的要......我心里一颤，赶紧问道：“啸天，你有话就直说吧，别给我绕这么大的弯。记着，可不准提出非分的想法。”

　　他谄媚地笑着，让我的心又是一阵狂跳，在我还没有因心跳过快而昏倒之前，他又说道：“您老言重了，我哪敢劳动您的大驾呢？您以后叫我小名‘二狗’就行了，至于啸天这个大名就别再提了。”

　　咳咳，“啸，嗯，二狗呀，以后就不用给我端脸盆了，这么影响不好，你我都是家丁，怎么好意思让你伺候我呢？”是呀，你这样的礼遇我实在是消受不起呀。

　　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但是我无论怎么看都抑止不住再在那上面狠狠地补上一拳的冲动，幸好在我发狂之前他开口说道：“看来您老还不知道，您已经成了公主的客卿了，据说是公主亲自吩咐的。呵呵，没想到您老手眼通天，以后小的就靠您提携了。”

　　听了他的话，我吃了一惊。

　　小莹昨天刚说要给我抬高职位，我还不太相信，以为小莹不过一个侍女，哪能说提就提呢？

　　我不过一个刚来几天的家丁，又没有什么突出的表现，公主怎么会听她一个小丫鬟的话呢？

　　没想到小莹的影响力竟然这么大，嘿嘿，看来我的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好呢。

　　走在公主府里，凡是遇上我的人无不恭恭敬敬，亲热一点的口称“聪哥”，庄重些的叫“赵先生”，就连以前那些经常开我玩笑的丫鬟们也都战战兢兢的，看见我就绕道而行，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难道我是老虎吗？

　　“小妹妹，别怕，过来陪我聊两句呀。”我用着自己所能挤出的最真诚的笑脸，拦住了一个小丫鬟问道。

　　没办法，实在是没事可干呀，托小莹的福，我这个所谓的客卿，其实就是个整天吃饱饭不干事的闲人。

　　现在连找个妹妹聊天的机会都很难了，抓住一个自然不能放过。

　　“你，你别过来。我哥哥可是府里的书童，位高权重，你千万别过来。”谁知小美人竟然无视我真诚的笑脸，反而拿他的哥哥来威胁我。

　　嗯，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要是这样走了，别人说不定还以为我是真有什么企图，只是怕了她哥哥才离开的吧。

　　书童？

　　我想起来了，刚来公主府时，我就不止一次地听啸天，不，二狗说过，书童的妹子也在公主府里做丫鬟，长得是那个水灵呀，到现在我还记得二狗那时流了满地的口水。

　　现在看到这个小美人的真面目，嗯，的确没有辜负二狗留的口水，连我都想伸舌头了。

　　别，别误会，我可没有什么猥亵的想法，只是想把嘴边的口水舔掉罢了。

　　小美人，你别后退呀。

　　“呵呵，我可是府里的客卿，比书童可是大的多了，你要威胁我还是换个人吧。”我笑嘻嘻地说道，我承认我很坏，看到她急切地快点哭出的样子，感到很有意思。

　　一直以来，我遇到的美女不是地位比我高就是武功比我强，每次都是我被欺负，现在有了翻盘的机会，我怎么能放过呢？

　　“你，你个淫贼，我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我，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叫人了。”小美人已经退到墙角，无处可逃了，于是使出了最后的绝招。

　　做戏就要做足全套，既然已经成了淫贼，当然要把这个角色演好呀。

　　按照脑海里经典的对白，我作出狞笑的表情，配合地说道：“不要叫，告诉你，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就算喊破了喉咙，也没人会听到的。”

　　小美人不再说话，拿手指着我的背后，嘿嘿，想骗我转头然后伺机逃跑，小姑娘，你还嫩了点。

　　“小姐，这种方法太老套了。像你这样的花姑娘，我不知玩了多少了，你就乖乖认命吧，嘿嘿。”玩笑开到这个份上，就已经足够了。

　　接下来好言安慰一下小姑娘也就行了。

　　只是，你还指着我后面干吗？

　　如果我真的是淫贼，你以为凭这招就能逃脱吗？

　　也罢，既然这样，我就满足你的愿望吧，让你知道即使你得逞了也逃不掉。

　　当我转过头后，立刻就石化当场了。

　　不会吧，我的面前人山人海，围得水泄不通，家丁丫鬟至少有几十个，每个人都瞪大眼睛看着我，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张开的嘴巴大得几乎能吞下几个鸡蛋，把我羞愧地到处找地缝想钻进去。

　　各位大哥大姐们，难道你们都是属猫的吗？

　　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呢？

　　我就像一个孤零零的罪犯彻底暴露在他们面前，咳咳，或许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个罪犯淫贼吧。

　　“你们，你们都看见了？”半晌，我呆呆地问出这么一句话。

　　他们都开始点头，动作整齐一致，好像事先排练好一样。

　　我的冷汗立刻冒了出来，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这，你们看到的都不是真的，听到的当然也是假的，不是这样的，其实，我是，我是......”我感到我的语言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无力得连我自己都无法说服。

　　正在这时，啸天排众而出，他义正词严地说道：“聪哥，我知道不是这样的。”我感动得想过去抱住他，好兄弟，果然理解我，回头我就求小莹升你职。

　　他接着说道：“聪哥，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也没听到，你老继续。”

　　我晕，你还让我继续什么呢？

　　此时，我恨不得上去掐死他，你这么一说，还不坐实了我的罪名？

　　这烂摊子我该怎么收拾？

　　三十六计，到如今，也只好走为上计了。

　　我一脚踢开二狗，排开众人落荒而逃。

　　现在，恐怕没人再来找我聊天了吧，看来也只好找我的小莹解闷了。

　　“小聪哥，怎样？现在没人敢说你了吧？”来到我们每次见面的老地方，小莹高兴地跑过来向我表功。

　　“呵呵，小莹，真没想到你这么得公主信任呀。现在可是有很多人都巴结我，想抬高职位，把我烦都烦死了，你看要不要把你供出去呢？”我强笑着说道，心里有些悲哀，这么孤家寡人的，还不如当以前的那个“小笨”快活些。

　　虽然时常受到别人的嘲笑，但是总可以有人聊天解闷，不用现在这样人见人怕呀，即使有人接近也都是阿谀奉承，抱着目的而来的。

　　呵呵，看来人总是不满足的，地位低时梦想着得到别人的尊重，可是当真正到了高位时，又难耐这“高处不胜寒”的滋味啊。

　　听了我的调侃，小莹立刻撒娇道：“可千万不要啊，我可不想被那些人缠住。”说完，又拉着我的胳膊讨好道：“小聪哥，你还有什么要求，小莹都可以帮你解决的。”

　　看到小莹可爱的模样，心情又变得畅快起来，压在心底的不快也都烟消云散了。

　　摸摸她的头，微笑着说道：“现在我吃穿不愁，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只不过整天闲着没事干，倒是有些无聊。”

　　小莹立刻接口道：“怎么没事干？你可以每天陪小莹聊天呀，我们一起玩不好吗？”

　　听了她孩子气的话，我好笑地捏捏她的小鼻子，反问道：“你不是要伺候公主吗，哪来这么多的空闲时间呀？是不是又要偷懒？”

　　小莹顿时哑口无言，好半天后才说道：“那好吧，我，我求公主安排小聪哥你到书房整理书籍吧，正好你也可以多读点书，以小聪哥你的聪明，一定会有所成就的。”

　　又要我读书？

　　我的头又开始痛起来了，在知府西席那里受到的教训我至今难以忘怀，那艰涩的文字，无聊的说教，对我这个现代人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小莹啊，你觉得对我这个家丁来说，读这些书有用处吗？”我耐心地启发她。

　　天边的晚霞映照在小莹美丽的脸上，可爱的红晕浮上脸颊，显得十分娇艳动人。

　　她小声说道：“小聪哥，你读了书考上功名，就可以做官了呀。到时候，你就可以娶喜欢你，嗯，是你喜欢的女子为妻了，不是吗？再也不用担心别人反对了。”

　　是呀，只要当了官，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也不用担心玉湖的师门会反对了，也不用自卑于自己的身份了。

　　哪怕就是要娶家门显赫地柳眉儿、沉月华，也不用......咳咳，想远了。

　　我赶紧收回自己的遐想，又考虑到一个重大的问题。

　　算算时间，现在离北宋亡国也不远了，即使考上了什么功名，难道还有用处吗？

　　我苦笑着问道：“小莹，你别把我看得太高了。以我现在的情况，不知要多少年才能考上进士呀？到时候，恐怕她都嫁人了。”

　　小莹瞪大眼睛想了想说道：“一定不会的，小聪哥，我，嗯，她一定会等你的。嗯，即使你考不上功名，但是多读些书也可以修身、知礼呀，到时候......”

　　我打断了她的话，故意板着脸说：“那你的意思是，现在的我是个不知礼数的粗鲁人了？”

　　“不是呀，小聪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小莹急忙摆手说道，急得脸都红了。

　　看到小莹上当，我心里暗笑，但不敢露在脸上，继续说道：“既然我已经知礼了，那还读书干什么？”

　　看着小莹想辩解可是又说不出来的样子，我感到非常有意思，但是又不想让她过于失望，就安慰道：“这样吧，书房我会经常去的，不过你也别对我抱太大的希望呀。”

　　就这样达成一致，我也有了事情可做，不过似乎还有点小问题我没有注意到，等到发现时，却已经晚了。

　　那就是书房原来的书童对我很不满意，每次我进去的时候都是冷着一张脸，爱理不理的，我想起对他妹妹的所作所为，也是一阵心虚。

　　虽然没有恶意，不过一个大男人把个小姑娘给吓哭了，说出来实在是丢脸呀。

　　书房里面的藏书倒是很多，也不全是诗词经义的，还有很多历史杂学倒是很合我胃口，无聊时来翻一翻倒也是不错的消遣方法。

　　只是抬头就看到那个瞪着我的书童，确实感到有些不痛快。

　　没办法，为了给自己一个良好的读书环境，我开始努力化解我们之间的敌意。

　　“呵呵，兄弟，你别这么盯着我嘛，我会害羞的。虽然我知道我比较讨人喜欢，但你也不用这么瞪我一天呀？”先把气氛搞活跃一些，我开始运用我的无敌厚脸皮法。

　　谁知，他根本就理解不了我的幽默，脸色不但丝毫没有缓解，反而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

　　没办法，看来只好直接进入主题了。

　　“咳咳，你别误会，其实我对你的妹妹根本就没有想法。真的，我是很诚恳地对你说。”我又继续努力解释。

　　无奈，虽然我的目的很纯洁，我的语气也很诚恳，但偏偏有人误解了我的好意，他的眼里闪过浓浓的杀机，一字一句的崩出来：“不－许－你－打－我－妹－妹－的－主－意。”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地怨毒，让我浑身发冷。

　　哇，有必要这么吗？

　　我都说了对你妹妹没兴趣，你就不要再用这杀人的眼光看着我嘛。

　　我知道你很酷，就不用在我面前显示了吧。

　　无奈，看见他杀人的眼光，我只好乖乖的住口，继续去看我的书。

　　好在他没有继续瞪我，到一边做事去了。

　　“小莹，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看到小莹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我赶紧问道。

　　不问还好，我话刚出口，小莹就哭了出来，一下子扑到我怀里，我的胸前立刻就被洪水淹没了。

　　咳咳，没想到小莹看起来天真可爱的样子，哭起来倒和那小丫头有得一拼，水量大声音高，让我的头又隐隐作痛。

　　“好了，别哭了，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嘛，或许我可以帮忙的。即使我帮不了你，说出来也可以使你心情舒畅一些嘛。”看到小莹的样子，我的直觉告诉我，这绝对不是什么小事情，否则一向开朗的小莹不会哭成这样的。

　　良久，在小莹终于完成将我的衣襟全部沾湿的大业之后，她可能觉得眼前找不到干的地方不太舒服了，才抬起头来哽咽道：“小聪哥，我们以后恐怕再也见不到面了。今天，北方金国遣使来访，是要求公主和亲的。”

　　和亲？

　　我的眼睛都快瞪了出来，让这个三十六岁的公主去和亲？

　　看来女真人的品味就是非同一般呀，咳咳，或许是这个徽宗皇帝的口味独特，以己度人吧。

　　我努力板住脸，不让自己脸上笑出来，说道：“小莹，让公主去和亲，那驸马怎么办，难道就让他独守空房吗？难道大宋就没有其他的公主了吗？”

　　小莹停住了哭泣，脸红红地说道：“小聪哥，你说什么呢？我，哎呀，公主还没......当然没有驸马了，其他的公主要么已经嫁人要么年龄还太小嘛。”

　　我晕，这么大年纪的公主居然没有驸马，看来一定是寡妇了。

　　嗯，反正留着也是没用，这样一来，出嫁个寡妇公主，既避免了女儿的独守空闺，又安抚了异族，咳咳，说起来也是两全其美的。

　　只是......

　　“只是，小莹，公主出嫁你哭什么？她这么一个寡，咳咳，还能嫁人，你应该替她高兴才对嘛。”老树开花，枯木逢春，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呀。

　　虽然远了一点，但的确是个好的归宿呀。

　　谁知小莹居然又哭了起来，不过这回跑到我背后了，看来她又开始划分新的领地了。

　　“咳咳，小莹，你别哭了，再哭我全身都湿了。”我心里在叹息，不知是那位前辈，不，现在应该算是后辈了，居然想出了用水龙头来形容女孩的泪腺，实在是太恰当不过了。

　　将要决口的洪水又合上了，小莹哽咽道：“笨哥哥，公主要出嫁了，那你的小莹也得陪嫁过去了，以后，以后就......”

　　我立时明白了过来，哼，管她什么公主的，即使有十个嫁过去我也不在乎，只是要让我的小莹去那穷山恶水的地方受苦，这可就不能不管了。

　　金国？

　　奇怪，以时间来算，他们现在应该正和辽国斗得正欢呢，怎么有时间来大宋搞什么和亲？

　　我脑子里灵光一闪，问道：“小莹，金国的使臣是不是要和大宋结盟？是不是约定共同攻打辽国？”

　　小莹惊讶地叫了一声，说道：“小聪哥，你怎么知道的？这些应该是朝廷的秘密才对呀。难道你是猜到的？”

　　看到了小莹一脸的不可思议，我的虚荣心又膨胀起来，整整衣服傲然说道：“这有何难？现在辽国衰微，金国要取而代之，自然会想到辽国的世仇大宋，共同出兵，如此两面夹击，当然战果会更好的。”

　　看到小莹那崇拜的眼神，我更得意起来，接着说道：“其实，我真的对朝中这些人很失望，竟然看不出这些金人的狼子野心来。自古以来，中原和北方的游牧民族都是随着此消彼长而相互牵制的，一旦他们统一了草原或者是中原大乱，都不可避免会引起他们对中原的觊觎。你想想看，无论是汉时的匈奴、唐时的突厥，还是蒙古.....”

　　说道这里，我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含糊过去继续说道：“一旦他们停止了内斗而统一起来，都意味着中原的大难。我们大宋的确是与辽国积怨百年，但是明显可以看出，现在的辽国已经不比以前了，他们的贵族被我们的金银珠宝蒙花了双眼，他们的子民也被我们的粮食布匹束缚手脚，再也不复金戈铁马的契丹健儿本色了。

　　而金国不一样，他们刚刚崛起于白山黑水之间，精于骑马狩猎，个个力大无穷、捍不畏死，一旦让他们消灭了辽国，那我们和金国之间就再也没有阻隔了，即使和亲又能起的了什么作用？况且大宋历来孱弱，他们如果不来攻打才奇怪呢。唇亡齿寒，恐怕下一个就轮到我们了。”

　　小莹停止了哭泣，疑惑地问道：“小聪哥，难道那些金人真的那么厉害吗？”

　　想起了历史，我冷笑道：“不是他们厉害，是我们太弱了。自太祖杯酒释兵权以来，兵不识将，将不知兵，军士虽有百万，但是真正堪用的又有几何？我们向西夏辽国用兵多年，但是真正的胜仗又有几个？连他们都对付不了，更何况现在声势正锐的女真呢？”

　　说道这里，我不禁想到了靖康之难，也没几年了，我该怎么办呢？

　　想起那昏庸无能的徽钦二帝，我就感到泄气，还是及早带着小莹逃跑吧。

　　到了南方，自然有岳飞、韩世忠他们这些英雄挡着，我还是继续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吧。

　　小莹打断了我的思考，她急切地问道：“那该怎么办？难道就等着金国来入侵吗？我们大宋的这么多子民该怎么办？小聪哥，你快想个办法呀。”

　　听了小莹的话，我有些惭愧，一个小姑娘都能想到国家百姓，我就只顾着自己吗？

　　宁作太平犬，不作乱离人，难道我真的可以在这乱世中抽身事外吗？

　　我说道：“如果你能让公主说服皇上，放弃与金国结盟，一边暗中支援辽国，一边整顿军队，或许可以多支撑几年。”说完，头也不回就离开了，这样沉重的话题让我已经不堪负重了。

　　我真的可以置身事外吗？

　　我不禁问着自己。

　　虽然努力对自己说，无论是宋还是金，未来都是属于中华民族的一部分，现在窝里斗是正常的，是有利于民族融合的，我没有必要阻止。

　　但是，我仿佛已经看见了连天的烽火，看见了背井离乡的百姓，看见了惨死在屠刀之下的贫民。

　　我真的不管吗？

　　说到底，来到这个世界，我的内心是倾向大宋的，我真的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中国历史上经济文化最发达的王朝一蹶不振吗？

　　我真的能看着这些繁华的城市毁于一旦吗？

　　我真的能忍受眼前这些活生生的人被金兵虐杀吗？

　　回到书房，心情一直不能平静下来，突然听到一声布帛的撕裂声，才清醒了过来。

　　看到眼前的情景，我一下子就变得目瞪口呆。

　　站在我身前的是一个美女，那个我刚刚调戏过的美女，那个书童的妹妹。

　　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她正在我面前撕扯着她的衣袖。

　　我的脑袋一下子就停止了运转，什么宋金之争全部都赶了出去，有什么事比看美女更重要吗？

　　更何况这个美女的举动还那么奇怪。

　　美人停了下来，又用那勾魂夺魄的眼睛看着我，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好半晌，好像下定决心似的，那双纤纤玉手又向衣襟移了过去。

　　她，她这是在勾引我吗？

　　我脑海里泛出了这个极有诱惑力的想法，一时间又是兴奋又是紧张。

　　难道她以为我看上她了，与其被强迫，还不如主动来献身吗？

　　我该怎么办，是严辞拒绝还是，咳咳，接受诱惑呢？

　　放弃吧，有些舍不得；接受吧，又有些不踏实。

　　一时间，脑子里的两种想法又开始争斗起来，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直勾勾的看着小美人的手，发现她居然撕了一片衣襟下来。

　　这，这也是诱惑的手段吗？

　　我的大脑一阵眩晕，努力向美女胸前看去，哇，以前没发现，看来还真是有料呀，咳咳，简直可以和玉湖一比。

　　不过令我失望的是居然什么都没有露出来，我还得等。

　　那美女把衣襟丢在我身上，一股香气传入我的鼻中，哇，好舒服。

　　美人微微皱眉，走到了我身边，该是来投怀送抱的吧。

　　玉手放在了嘴边，樱唇开合，好像是在说什么，只是我已经被迷惑地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是看着她的红唇发呆。

　　好一会才勉强听出了她的话语，好像是在喊救命。

　　什么？

　　救命？

　　我的大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只见书童一下子跳了进来，嘴里还说：“淫贼，你敢调戏我妹妹？纳命来！”说着，抡起一只碗口粗的大棒就向我打了过来。

　　中计了！我闪过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