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了小巷,我很快看见了艳丽女子向我指明的洗浴中心。
我没任何迟疑便埋头走进了大门。
要知道洗浴中心这里距离迪斯科舞厅的直线距离也只有三、四十米而已。
要是跟踪我的人聪明些,从舞厅大门跑出来张望一下,没准就能发觉我的行踪了。
所以我没有任何在街道上逗留的意思。
进到大门里面,一抬头便看见杨孟君这家伙坐在中心大厅的待客沙发上和一个妖艳的女子搂搂抱抱的。
此刻虽然已经是傍晚时刻,但尚未真正进入这里的黄金营业时间。
所以这家伙忙里偷闲正和手下的“宝贝”调情取乐。
“咳……咳……”我故意大声的咳嗽了两声,杨孟君是极为警觉的一个人,听到声音,立刻便注意到了发出声音的来源。
一看是我,连忙推开了身边的“宝贝”,站起来一脸惊喜的朝我迎了过来。
“平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我们这地方,你以往可从来不会主动涉足的啊!”杨孟君是严光的心腹,和我私下里的关系和感情也是极为亲密的。
从某种意义上讲,我几乎也将他视为了一个弟弟来看待。
而他也视我为一个尊敬的兄长。
因此我和他之间基本不存在任何客套的说法。
“我跑这边来不是照顾你们生意的!我被人跟踪了,所以才跑你和阿光这边来避风头!刚才舞厅那边看场的兄弟替我把人给拦在舞厅里面了。我出来的时候好像听见里面已经打起来了。你也别在这站着了,还是赶紧过去看一看了!对了,阿光在哪里?这事我得给他说一声了。”
“光哥在三楼的房间里面睡觉呢。你直接上去找他就成了,舞厅那边真动手了?”杨孟君连忙向我确认到。
“具体什么情况不知道,不过我从厨房后门出来的时候,听见摔椅子的声音了。”我实事求是的说明着。
“妈个比的……跟踪你平哥,还敢在染坊街这块动手?什么人活的不耐烦了?阿宾,招呼兄弟们去舞厅那边!我去给派出所刘所长打电话报警!”听到杨孟君最后一句话,我不禁莞尔!
要是此刻在这里发号施令的是严光本人,十有八九他会赤膊上阵直接带着手下的混混就杀过去了。
还好是杨孟君,这最后一句话充分的体现了他和严光之间的差别。
严光处理问题,第一个想到的是暴力。
而杨孟君则懂得充分利用各种社会资源了!
不过杨孟君在利用各种资源的同时也不忘做好应对各种突发异常的防范措施。
报警的同时招呼人手前往便体现了他谨慎的处事原则。
见到杨孟君做出了处置安排。
我随即自行上了三楼。
从三楼领班哪里知道严光所在的房间之后,我跟着来到了严光所在的房间之外。
我敲了敲门,房间内没多久传来了严光的叫骂声。
“搞毛啊……还让不让老子睡觉了!谁啊?什么事?”我也不客气的在门口回应着。
“谁?我是你哥了!赶紧开门了!”听到我的声音,房间内立刻响起了一阵凌乱的声响。
门开后,我没看见严光,反倒是两个衣衫不整的年轻女人快速的从门缝中钻了出来,低着头从我身边匆匆的跑了出去……我推开门一看,严光才刚刚从床上爬起来,衣服都还没有穿,见到我直接进来,脸上一脸的尴尬。
我将摄影用的三角脚朝墙边一放,解下了背后的旅行包,自顾自的坐到了房间内的沙发上。
“你不是正在追文招娣么?就不怕她知道你和两个妹子双飞跟你翻脸啊?”
“嘿嘿……哥,你有所不知!这两个妹子就是她安排过来陪我的,她这两天不方便了。我玩女人的事,她清楚的很,知道我为啥喜欢她么!就是喜欢她这点,大气,懂男人,不吃醋了!”严光嘻嘻笑着,一边穿衣服,一边解释着。
“原来如此!”我听严光如此说,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过想着文招娣那“丰富的人生阅历”,如此行事倒也在意料之中了!
否则,以她的年龄而论,即便有几分姿色,恐怕也很难长久的把严光把持在手中的。
严光穿好了衣服。
看见了我随身携带的东西,忍不住好奇的询问了起来。
“哥,你干回记者的本行了?”
“没有啊?哦……你是说三脚架和照相机啊?不是采访用的,现在我们杂志的户外运动专栏我全权负责了。那些是用来拍摄风景照这些的了。”我随口解释了摄影器材的用途了。
“切,哥,那破编辑部有啥可呆的!一个月就那么点死工资,还尽受气!你干脆把那破工作给辞了。过来帮弟弟一把算了。我手下这帮人都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啥见识都没有。你要来了,咱兄弟俩联手。你出主意,我负责动手,迟早把张靖武和雷小虎那两波人给推了。到时候这城里就是你、我兄弟说了算了。”严光一边掏出香烟递给我一支,一边一屁股坐到了我旁边的沙发上。
听到严光又在提这档子事,我摇了摇头。
对于严光的“野心”我其实早就清楚。
严光对我是情深意重加尊重。
但他最崇拜的,其实是上世纪末在东北地区只手遮天的那个黑道老大“乔四”了。
自从他走了这条道路之后,便始终渴望着能够成为乔四那样威震一方的黑道霸主!
不过,对于他的“理想”,我却从来都是不以为然的。
纵然称霸一时,但乔四最终的结局是什么,我很清楚。
我绝不希望严光最后落到乔四那样的结局!
毕竟,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就算他走了黑道这条路,我也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长命百岁了。
“阿光……这你就不懂了!我劝你还是别老想着去打那个什么雷小虎和张靖武的主意了。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现在之所以能够在这边逍遥自在,很大程度上便是因为有这两个人的存在呢!要是你真的把他们都弄垮了,当了这块的老大。那公安那边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了!肯定会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到你的身上的!所以只要他们不来惹你,我建议你也别去打他们的主意了。你现在这样,挺好的。手下的那些兄弟不愁吃,不愁穿,挣的钱也不少,日子都过的不错。何苦非要弄得剑拔弩张的……”虽然知道没效果,但我还是不会放过任何的机会对他进行说教的。
“得、得、得……哥,你赶紧别说了!这些话我听着头疼!”严光一方面赶紧制止了我的“语言轰炸”,一方面也立刻开始了转移话题!
“那个什么什么专栏,难道要你自己扛着相机去拍照片?我记得你在你们编辑部不是啥都不干,混日子的么?怎么现在要开始负责这些具体的工作了?”听到严光问起这个,我便把松前制药赞助专栏的事情给他详细解释了一下。
“……对方一期专栏给了五万的赞助费,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了。所以我这也就只能勉为其难,自己上阵了。”
刚说完,便看见杨孟君一脸不甘心的表情走进了房间。
看见我后,摇头说道。
“平哥,我办事不利了!跟踪你的那些家伙,没能把他们抓住了!他们和舞厅那边的几个兄弟干了一架,看见我们这边大队人马赶过去后,立马转身出去上车就跑了。”
“啥?跟踪?还和舞厅那边干了一架?这咋、咋回事啊?”听到杨孟君的话,严光腾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瞪大眼睛就叫嚷了起来!
我见状连忙把严光按回了沙发上,跟着把我坐出租车然后被人跟踪的事情又给他说了一遍!
听完了之后,严光当即就火了!
“哪里来的王八蛋?敢在老子的地头那么嚣张?还敢跟踪大哥你?大杨,立刻让兄弟们都出去给我查,查出来是谁?我他妈的灭了他丫的!”看见杨孟君转身就要去传达严光的“命令”。
我连忙起身又把杨孟君扯了回来。
“跑了就算了,他们的目标是我,我现在不是没事么?你们这一大帮子人冲出去,肯定搞的城里鸡飞狗跳!到时候惹来的麻烦肯定更大了。”
“平哥,我知道你担心给光哥惹来麻烦!可那帮家伙能跟踪你一次,就能跟踪你第二次。你还能次次都顺利摆脱他们的跟踪了?让兄弟们去查,至少弄清楚什么人在打你的主意。这样,我们才能明白他们究竟想干什么了!”出乎我意料的是,被我拽住的扬孟君这次居然没有和往常一样,和我一同劝阻严光,反倒支持起了严光的意见!
不过再一思考,扬孟君此刻说的在理。
报复之类的倒还在其次了,关键是要弄清楚什么人在跟踪我了。
否则两眼一抹黑,被人阴了都弄不清楚什么状况了。
意识到了这点,我松开了杨孟君的手,这家伙便又出门,忙着安排人手打听消息去了。
见到杨孟君离开。
严光颇为认真的询问其了我这段时间的情况。
“哥,你想想最近有没招惹过谁啊?除了上次你在宾馆揍的那个家伙之外?上次你住院,我安排的那两个兄弟就回来说有个女的在跟踪你了。现在又有人跟踪。你要是还在干记者的行当,被人跟踪我还不奇怪,毕竟得罪人多啊。可你现在就一编辑部的破编辑,而且基本就是在混饭吃而已。咋还一直有人瞅着你不放啊?”
严光问的认真!
我却只能苦着脸无言以对!
经过了溶洞事件之后,王烈那帮人应该是不会再暗中跟踪我什么了!
毕竟,我的情况他们现在一清二楚,反倒是我想找他们了解更多我所不了解的那些奇闻怪事了。
但要不是王烈的话,我也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对我感兴趣了。
要说,便只有次在医院出现的那个神秘女性了……她究竟是什么人?
怎么会和王烈一样,对我使用了“幸存者”的称呼?
一开始我曾经以为那个女人没准是王烈的伙伴。
但现在再仔细分析一下,我认为那个女人只怕和王烈那些人不是一个路数了。
王烈之前已经主动坦白了他跟踪监视我的一系列想法和过程。
要是那个女人和他是一块的,他完全没必要对我隐瞒那个女人的存在了。
而王烈和我在交流的过程中却始终没有提到过他还安排了其他人监视跟踪我的话语。
这说明恐怕连他都不知道还有那么一个神秘的女性存在了……
想到这里,我感觉我的脑袋越来越混乱了。
严光注意到我脸色不对,又想起我最近一段时间连续头疼还有昏倒的事情。
担心我再想下去又会出现此类的状况,既然杨孟君已经安排人出去探听消息了,连忙又决定说点其他的东西来转移话题。
他看见我靠在墙壁边的摄影三角架,走过去拿了起来。
装模作样的鉴定着,顺便就把话题转到了我如今面临的工作上来了。
“哥,你既然决定承担了那个什么专栏的责任编辑工作。干脆自己买个好点的相机算了。从你们编辑部借用,长久以往也不是个事啊!”此刻的我思维有些混乱,非常容易的便被严光的话语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方面。
“预定的专栏期数也就一年六期而已。现在专业的摄影设备不便宜!既然编辑里有现成的能借用,我犯不着花那个冤枉钱了。”
“那这期专栏你打算搞什么内容啊?杂志出版了,我让兄弟们都去买本瞅瞅,你还别说,我下面有几个兄弟姐妹可是每期都买了你们杂志的。只不过过去在里头压根就看不见你的名字出现在编辑人员的名单当中。我说我大哥在杂志编辑部里上班,他们从来都不信的。”严光一边摆弄着三脚架,一边随意的询问着。
“这期内容已经定了,我打算去凤凰后山的古代矿井里面逛逛,拍些探索坑道之类的照片了……”
“那些废弃了的锡矿坑道?我们小时候不都去那里面钻过么?有啥可拍的……诶,我想起来了,听说前段时间地震,震出了好些条过去没人去过的新坑道。哥,你这次不会是想钻到那些没人走过的坑道里去晃一圈吧?”严光脑子不笨,跟着便想到了。
“你猜的没错了!原先后山的那些坑道,本地人闭着眼睛都走遍了!要进去探索,还就是那些过去没人走过的那些坑道了。听说前两个月有个学生在里面迷了路,最后死在里头了。想必进去后,还是多少有些危险性的。所以我特意买了一些探险设备,以防万一了。”
“打算啥时候过去?我最近也没啥事,到时候开车陪你一块去算了。”周静宜提出要和我一同下坑道,我立刻否决了她的要求,而此刻严光说出了相同的想法,我却没有拒绝。
事实上我对于进入坑道内探索拍摄并不是太上心。
购买照明和氧气设备这些也只是出于一种谨慎的考虑而已。
严光和周静宜不同,十多年的江湖生涯使其保持了良好的体能和身体素质。
带着周静宜是包袱,而带严光则算是助手了。
所以当严光提出陪着我一块前往坑道后,我没多想就同意了。
在我看来,他平日在自己的地盘上除了偶尔在自己下属的各个营业场所巡查闲逛之外,就是和一帮小弟吃喝打牌玩女人了。
还不如跟着我跑这么一趟,至少是干正经事同时也能帮我忙了。
见我答应了带他同去后,严光跟着便询问起我具体时间以及还需要做些什么准备工作了。
“具体时间明天再说吧。因为不知道那些新出现坑道里面的具体情况,所以多准备些东西还是有必要的。除了我今天买的照明和氧气瓶这些,估计还需要带上安全绳、小型铁锹之类东西了。对了,那种可以加装矿灯的矿工帽你知道哪里能买到么?”我抬着头思考着答复道。
“这些啊……都交给我处理就成了。我记得强子他老爹当了几十年的矿工,这些东西让他去弄肯定可以搞定。”严光大剌剌的把事情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而他此刻提到的强子名叫黄自强,是他团伙当中的一个小头目了。
跟他混了快十年,算是其手下的骨干成员之一。
同我也见过数次。
坐着又和严光聊了几句,当得知我还没吃饭,严光便扯着我在洗浴中心周边的餐馆里一同吃了晚餐。
吃完了饭,也不让我走,而是直接在洗浴中心这边给我开了房间,还要安排妹子陪我睡觉。
陪睡觉我给回绝了。
不过想着跟踪我的人很有可能还在染坊街附近徘徊,我要是选择回家过夜,没准出去的时候会再次被人盯上。
而且洗浴中心的客房设备很齐全,基本等于四星级酒店的标准,所以我最终还是在严光的洗浴中心这里过了一夜。
早上起来,刚刚洗漱完毕,严光便带着黄自强敲开了我的房门。
黄自强身上带了一捆安全绳,严光则和我一样弄了个旅行背包扛在了背后。
见到我卫生间出来,得意用大拇指指了指背后说道。
“安全帽、矿灯还有铁镐和铁锹都在里面。咱们要不现在就出发过去看看?”我见到他将其余的物品都准备好了,思考了下,最终决定事情早做早了。
便点了点头,和两人将摄影器材和另一旅行包一起带上,来到洗浴中心门口。
想起上次和王烈进山搜索林美美时忘记带饮水,而这次进坑道拍照也不知道要耽误多久,我吸取了教训,在上车前买了几瓶矿泉水塞进了背包当中。
上了车,严光开车,我则坐在后座,按照约定给周静宜发了一条短信。
“我现在出发前往坑道。”发完了短信,我抬头一看,发觉黄自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正跟严光讨论着进入坑道的事情。
我楞了楞,开口问道。
“强子,怎么你也打算跟着我们一块进坑道里面去看看么?”黄自强用力点了点头。
他从小在矿工家庭长大,虽然最终走了和严光一样的道路,但因为从小耳濡目染的原因,对于矿工这个行业以及本地这个古代锡矿了解的程度比我和严光要多的多了。
此刻,他愿意陪我和严光去,我倒是求之不得了。
此时,周静宜的回复短信也到了。
我看了一下,就回了两个字“知道”。
看的出,这女人只怕还在对我拒绝带她下坑道的事情耿耿于怀呢。
车辆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后,我们一行三人顺利的抵达了凤凰山后山的位置,乡镇公路只从凤凰山后山脚下经过,要上山就需要自行攀爬了。
严光将车靠路边停好后,我们三人清点了一下背包内的各种装备和物资,接着便离开了道路,沿着本地乡民用脚踩出的上山路线前进。
走了几分钟,严光的手机响了起来。
严光便跑到了一边接电话,我和黄自强则在一旁休息等候。
从严光气急败坏的表情看,我意识到严光恐怕碰上了什么麻烦事。
果然,几分钟后,严光挂掉了电话,跑到我面前解释了起来。
“大哥,看样子我是没办法陪你下坑道了。我下头一兄弟为了个女人,把别人砍伤了。刚刚被派出所那边给抓进去了。我现在得赶回去处理这个事情了。”黄自强听到后,开口问道。
“是那个家伙那么混账啊?”他是严光这个团伙当中的骨干成员,拥有一定的资历和权利,所以即便在严光面前,说话也是颇为随意的。
“还有谁,东伢子呗!”严光回应着。
黄自强应该是认识这个叫东伢子的人,而且恐怕还颇熟悉,听到严光说出名字,他撇了撇嘴,嘀咕道:“那家伙还和清北路的那个婊子混在一块啊?操,早跟他说过,那娘们儿人尽可夫,迟早爬到他脑袋上拉屎拉尿的。丫死活不听……这下好了吧!进去了!”严光虽然很光火,但此刻却只能摇了摇头。
“话是这么说了,不过他是咱们的兄弟。不管干了什么,怎么都得想办法先把人给保下来在说!我回去找大杨商量处理这个事情。强子,现在只有你一个人陪着大哥下坑道了。”我和黄自强对于严光的安排都表示了同意。
严光随即将携带的背包交给了黄自强。
“我回去把事情处理好了,就开车过来接你们。你们如果出来了,到刚才那地没看见我,就给我打个电话。我就算没处理完事情,也会安排其他兄弟开车过来接你们的。强子,大哥可就交给你了。你可是矿工世家出身,那坑道里面比大哥熟悉,啥事情多照应着……”给黄自强交代了一下后,严光便急匆匆的下山返回市区了。
见到严光离去,我和黄自强彼此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便又拿起背包继续前进了。
因为爬山无聊,我一边走,一边向黄自强询问起关于了那个东伢子的事情。
“唉,说起来就让人火大!我们染坊街这里,漂亮的妹妹有的是了。可那家伙,不知道是脑袋里少了跟弦还是怎么这了,就喜欢上了清北路那边按摩院的一个妹子。平哥,你也是知道的,我们自己也开了按摩院的,在这个圈里混的女人,有几个是正经的?如果只是玩玩也就算了。偏偏东伢子还就迷上那女人了,想要娶回来当老婆!那女人我见过,确实挺漂亮的,可我一看就知道那女人绝对不是安分的主。开房、打炮啥的没问题,要居家过日子,迟早得出事!这个道理我和二爷还有其他兄弟都跟那家伙说过,可他就是不听!他砍人,我估计肯定是见到那个女人和别的男人上床了。”
“呵呵,话也不能这么说了!我觉得东伢子不错,挺痴情的,至于砍人,是个男人就受不了那事情!也是情有可原么!”黄自强一边摇头,一边对我解释了他对东伢子那边发生状况的推测。
而我则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就这个事情随意的攀谈着。
爬到了后山大约百余十米左右的高度时,一小块相对平坦的山坡平地出现在了我俩的面前。
古代坑道的其中一个入口便位于这块平地靠山的山壁位置。
而在我的原定计划当中,便是打算就近从这个入口进入坑道的。
不过当我和黄自强到达的时候,我们看见这块平地竟然已经被他人所占据了。
十几个帐篷横七竖八的被人搭建在了平地上,形成了一个小型的宿营地。
营地内此刻有不少的人员正在来回走动,甚至他们还搭建了野外炊事用的土灶。
我看了看这个营地的规模,足够数十人野外露营之用了。
看到这个场面,我和黄自强感到了好奇。
市里头的人跑到凤凰后山露营是常有的事情。
不过在我俩的印象中,如果是要在后山野营的话,很少有人会选择在这里作为营地。
因为这里距离公路很近,下了山,步行两、三公里之外就有乡镇。
完全没必要在这里住宿了。
要真想过夜,那些驴友、背包客往往会选择山上更远的那几个平缓的山坡地了。
当然,这里也是游客露营的固定地点之一,以往在这里搭帐篷野营的游客,都是上午从城里出发,中午前抵达这里宿营,天黑前便收拾东西回城。
而眼下出现的这个营地以及营地中的人,很显然至少是前一天便到达这里,并且在这里过了至少一夜的。
要知道,他们的帐篷外,还明显拥有过夜后湿漉漉的露水痕迹……
此时,一个本地乡民打扮的人挑着空担子从营地里出来。
朝着我和黄自强这边的下山道路走来。
黄自强见状,将这个人喊住,跑过去询问。
乡民和黄自强说了几句之后,便挑着担子自行下山了,黄自强则跑到了我旁边,开口便告诉了我一个让人意外的消息。
“平哥,这里的不是游客,而是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个考古队了!”
“什么?考古队?这凤凰后山能有什么东西可挖的?”我有些莫名其妙了。
“谁知道了,不过刚才那个人就是山下焦平庄的,他是上山来给这个考古队送菜的。”黄自强摊了摊手。
我看着营地中往来的人员。
想了一会,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眼前的这支考古队很可能和我的目的一样,都是冲着因为地震新近暴露出来的那些古代坑道来的。
明白了这点,我也就不在乎了。
他们发掘他们的古迹,我进坑道拍照搜集素材,各不相干了。
所以我和黄自强商量了一下,为了节省时间,还是就从这个入口进入坑道了。
不过当我和黄自强穿过营地,来到这个坑道入口的时候。
入口处的一名考古队成员将我和黄自强拦了下来。
“你们是探险爱好者吧?抱歉啊……现在坑道里面禁止进入了。你们不知道政府公告么?”考古队成员在语言方面倒是很客气。
我皱了皱眉。
“你说的是北城区的通告么?通告只是提醒进入有危险,而不是禁止进入吧?”该工作人员听我说完,依旧保持着笑容道。
“那是前两个月的通告了,现在新的通告已经完全禁止游人进入了。”我楞了楞。
“有这回事?”要知道我昨天才见过胥悦,并且是从她哪里得知了北城区政府通告的内容的。
而且当时和她一块的那个张助理可是街道办事处里的政府公务人员。
要是北城区政府发布了新的通告确实禁止游人进入的话,那个张助理昨天肯定应该会对参加户外活动的全体成员告之的。
政府的通告是行政规章,从某种意义上讲,相当于法律。
而昨天张助理却是以团队纪律的形式要求团员们不要进入坑道的。
假如北城区真的更改了通告内容,那张助理完全可以政府通告的形式对团员们的行为加以约束,而不是临时的团队纪律了!
“不知道这个通告是什么时候出的?你这里有么?我能不能看一看?”我忽然产生了一丝怀疑,同时对对方提出了想要查看通告的要求。
“这个……”工作人员听到我要查看通告,一下楞住了。
同时脸色也发生了变化。
他磕磕巴巴的解释道。
“这、这是前两天才出的。不信的话,北城区政府网上你们可以自己去查了……呵呵。”听到他如此解释。
我的怀疑越发严重了。
凤凰后山这里别说网络了,电话信号都很差。
要真照他说的去做,我和黄自强就必须下山前往最近乡镇内的网吧里才可查询了。
对方此刻的态度,明显就是想暂时把我和黄自强从这里支开而已。
我正想继续和眼前的工作人员交涉时,黄自强忽然伸手捏了捏我的手背。
我立刻意识到这是黄自强给我的一个暗示。
明白了这点后,我便放弃了和眼前这个人的交谈,随即转身和黄自强离开了入口和营地。
朝山下走了一段路后,黄自强才忽然开口道。
“平哥,这些人恐怕有问题!你不知道,你刚才和那个人说话的时候,我发现周围的那些人一个个都脸色不善的盯着我们呢。而且其中有好几个家伙,我感觉根本就不是什么考古队员了,反倒是很像矿工或者盗墓的。”
我听到黄自强这样说,大吃一惊。“你怎么判断出来的?”
黄自强拉着我,走上了从另一个方向朝山上绕行的小路后说道。
“我爸虽然只有中专文凭,可却是正儿八经学勘探和地质出身的。他的那些同学还有朋友当中,也有后来转行干考古这行的。所以虽然我家是矿工世家,但我爸其实对考古、挖掘这些也多少懂一些了。你刚才只顾着和那个人说话,没看见那些人在营地里都准备了些什么。我却看的一清二楚。帐篷里面居然有堆放的雷管和炸药!你见过考古的人带着雷管和炸药来考察文物古迹的么?那些东西不是用来炸坑道,就是用来开盗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