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大城市

　　赤焰城外部的农田大约有个十几公里左右，虽然这段路很长，但对体质到了杜康这个地步的家伙根本不算是任何负担。

　　一路上除开那些贫困潦倒的农奴之外，在靠近城门口的地方，杜康还看到了很多佣兵打扮的人前往了城内，杜康一向觉得这个世界的人不怎么多，但看到那么多佣兵之后，瞬间感觉自己之前的估计出了偏差。

　　只是很奇怪的是，如果按佣兵占比来算总人口的话，泄湖镇大概四百左右的人口，佣兵只有区区十几人，其中还要加上暂时在泄湖镇歇脚的几个散人，算下来可能四十人里面大概有一个不到的冒险者，现在进城的佣兵不可能是全部，最多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如此之多的数量直教人生疑。

　　赤焰城作为泄湖镇镇民口中的大城市，进去之后不免让杜康有些失望，毕竟杜康作为现代人，已经看多了人口上百万，甚至上千万的超巨型都市，虽然赤焰城在泄湖镇镇民的眼里称得上是难以想象的超级巨无霸，但在杜康眼里最多也只是个城乡结合部而已，或者说看起来和华夏小地方的小镇没什么区别。

　　话虽如此，赤焰城的人口大概也是过了万的，所以衍生出了大量正规服务组织。

　　入城之后，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三五成簇的旅馆，像泄湖镇那样的小地方就只有一家破旅店而已，而赤焰城光是数个城门口之一的地方，居然就有数家。

　　杜康本想挑家人少的落脚，结果跑遍了这几家，每一家不是根本没空房了就是在排长队，最气的是有一家杜康排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队伍，店家居然宣布客房已经全部租出，遣散了排队的人群。

　　到这里，杜康已经隐隐地感觉到了不对，排队的人群几乎全是穿着各色作战装备的佣兵，与杜康在路上看到的那些如出一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让这些人聚集到了这里？

　　无奈之下的杜康找遍了全城，也没找到可以住宿的地方，无奈之下，准备先去酒馆里大吃一顿，聊以遣闷，结果酒馆也是满满当当，杜康去的时候太晚，已经没了位置。

　　看到排队的人群，杜康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旅馆的那个长队，气得转身欲走，然而他刚跨出了一步，敏锐的感知就让他听到了前面在排队的佣兵的闲谈。

　　“喂喂！你说的事情是真的吗？这里的城主真的在高价收购晶核？我们到这里花的路费值得吗？”

　　听到了这段话，杜康立马本能地竖起了耳朵，停下脚步，回到了队伍中，假装自己还在排队，继续窃听着那些人的对话。

　　几个看上去年轻一点的冒险者正看着一个满脸胡茬的佣兵，正是他们在交谈。

　　那个满脸胡茬的佣兵夸张地挥舞着手臂，向他们回应道，“相信老哥，绝对值得，不相信你去佣事中介那里看，人都挤满了，那些人都是想去打魔兽挖晶核的时候顺便接两个任务多赚一票的！你想想，路费才几个钱？只要能搞到手一个三阶的晶核，再搞个简单的任务，我们就赚回老本了，能搞到个四阶的不光连回家的路费都有了，还能回去潇洒不知道多少天！”

　　“真的吗？我还是有点不信！”

　　“唉，你不信还来这里干嘛！？这样吧，你等等请我杯酒，我就告诉你这里的事情。”

　　一杯酒的价格也不高，打听的佣兵马上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你知道去年的那条龙吧？对，就是搞了很多事然后飞走的那条黑龙，那条龙弄断了赤焰城和海边那几个城市的联系，赤焰城就断了盐的供给，不得已之下只能绕路去盐山城买，结果盐山城狮子大开口，要了高价，赤焰城没办法只能照单全收，现在好了，龙飞走了之后，赤焰城的这口气缓过来了，城主大人觉得没个稳定的盐源产地不行，所以就筹了物资，准备给盐山城一点厉害瞧瞧！你想想，开动那些大型的战争机器要什么！？魔晶和晶核！靠近赤焰城的云松森林那里就有魔晶矿脉，主要是作为启动钥匙的晶核不够，所以你觉得奥布瑞城主到底想要什么？现在他在高价收购晶核，准备开战！”

　　说到这里，那个叙述的佣兵吞了口口水，稍事休息，又继续说了下去：“赤焰城北边和东边那两块地方魔兽本来就多，之前很少人冒险的原因就是怕被很多魔兽围攻，现在人多了，组临时合作的大型队伍方便了不少，多找几个队伍还能在路上互相照应，安全了很多，城主还愿意出比市价高两成的价格收，所以这么多人才到这里掘金！”

　　原来如此，怪不得杜康一路上看到了那么多人，原来是因为赤焰城的城主为了准备战争而大举收购晶核，只是不知道此举会不会影响到自己收集晶核转化成生命精粹，从而延误了让主基地升级到二本的时间。

　　接下来佣兵谈论的重心转到了怎样享受大赚一票之后的生活上，杜康便失去了兴趣，没再继续听下去，默默地离开了队伍。

　　杜康对佣兵口中的“佣事中介”很感兴趣，想去凑个热闹，一路问人到那里之后，发现那就是一个专门为佣兵与雇主服务的专门的中介组织，只是那边同样人山人海，很多佣兵都抱着出去一次能多赚点是一点的心态，纷纷争抢着任务，想着顺路可以一做，可惜这边到处聚集着各地而来的佣兵，中介那里却只有赤焰城一城的任务，严重的供过于求，杜康到了那里之后，不光挤都挤不进去，而且看样子里面容易做的任务也早就被人接光了，也剩不下多少任务了。

　　杜康看成功接下任务，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挤出来的佣兵出来的时候好像也不怎么高兴，反倒是一幅愁眉苦脸的表情，杜康听到了他与同伴的谈话，好像是在抱怨出任务的奸商趁着佣兵们的争抢，把任务的报酬压得很低，不知道该不该庆幸的是，由于佣事中介的规定，合同的违约金也连同报酬一起变得很低了，就算是没完成也几乎赔不了几个钱，他们权当这个任务一个没负担的外快了，一路上要是不能顺路完成的话那就直接违约算了，反正抢下的时间用来狩猎魔兽，挖取晶核赚得也比这个多。

　　两边的算计惹得杜康情不自禁的发笑，毕竟这是个活生生的世界而不是游戏，每个人都会竭尽所能地利用自己的优势，而不是死板地遵循某种规则，尤其是对商人佣兵这些渴求金钱的人而言，他们是最会钻空子的了。

　　同时杜康也暗暗地告诫了自己，以后和这些人打交道要小心。

　　离佣事中介很近的地方有法师学院和奴隶市场，这所法师学院大概就是那个曾经被杜康强奸的雪妮想去的那所，它的管理很严格，无关人士除非持有许可证，否则不被允许进入。

　　尽管杜康有着疾风步这样方便隐身潜入的技能，但他也吃不准法师学院里是不是会设下奇奇怪怪的防御魔法，万一不小心踩到，弄得不好就得蹲个大牢，如果他们知晓了杜康的隐身技能之后一定会被严加看守，逃出来大抵是没那么容易的。

　　另一个杜康不想去法师学院看看的理由是，天色好像开始发暗了，他得赶快找个地方，法师学院和奴隶市场大概只能选一个看看，而且说不定看到一半就得走人。

　　真正接触到了赤焰城的内部，出身现代社会的杜康才觉得自己进了这城市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什么都新鲜，奴隶市场更是勾起了他无限的兴趣，人类自古以来就不乏奴隶贸易的活动，哪怕是杜康穿越之前也知道地球上还存在着几个小国，在战乱中恐怖组织买卖着人口。

　　显然人类对奴隶的需求像是一种存在于本性中的共性，杜康也不能免俗，他也想看看买卖奴隶的场所到底是什么样子，若如自己看得上眼，大概也是会买两个女奴照顾自己顺便发泄欲望的。

　　相比佣事中介那边，奴隶市场这边可谓空了许多，除开被关在笼子里，如同商品一般被买卖的奴隶之外，只有几个穿着类似之前杜康撞见的那个骑马瘦小男人的仆役在挑选着奴隶，与奴隶商人商谈着交易。

　　大大小小，高矮胖瘦，男女老少皆有的奴隶个个都面如死灰地戴着枷具，安安静静地待在铁笼里，没有任何逃出来的欲望。

　　他们的身上没有任何斗气或者魔法的样子，看上去只是彻彻底底的普通人，每个人都不着片缕，方便前来挑选的客人好好打量他们的身体。

　　溜了一圈，杜康发现奴隶多为女性，男人数量很少，而且全都身体瘦弱不堪，而女人，就算她们赤身裸体地站在几天没有发泄的杜康面前，也没有勾起让杜康出价的欲望。

　　几个来挑选的仆役同样兴趣缺缺，有时候会百无聊赖地揉揉女人的奶子，或是把手指插入她们的阴道，挑开来瞧上那么一眼，杜康听到离自己比较近的一个仆役嘴里念叨着：“太瘦，干不了农活，也不适合拿去给那些贱畜配种。”

　　听到这里，杜康明白了为什么男性卖得要比女人好的原因，这里的人还是实用主义者，首先要的是能为自己创造利益的劳动力，就算是女人，买来也得做农活，另外想必他口中的“贱畜”大概就是指那些农奴了，女人买回去也只是当母畜般地培养，只为了繁衍出下一代的廉价劳动力。

　　只是杜康仍然弄不明白，为什么这里的奴隶质量这么差，这奴隶商人到底是怎么靠卖这种奴隶活下去的？

　　杜康走向正在和一个仆役谈生意的奴隶商人，杜康走到他近前的时候，生意恰好谈完，那个仆役从商人那里得到了三把钥匙与三个项圈，慢步离开了。

　　杜康走到商人眼前，随口发问道：“老兄，你这里的货，好像不怎么样啊。”

　　奴隶商人耸了耸肩，说道：“没办法，这是上个月卖剩下来的货，都被人挑了一个月了肯定不怎么样，要是这个月的月底还卖不出去，那我只能把他们『处理』掉了。”

　　言及“处理”的时候，商人表现得极为自然，显然是已经做了不少次这样的事情。

　　看到杜康皱起的眉头，奴隶商人生怕蚀了一笔潜在的生意，又赶紧说道：“下个月就要来一批新货了，要不，你那个时候再来看看？”

　　杜康答道：“要是比现在这些好不了多少，那也没必要再来了。”

　　听到这话，奴隶商人就有点不高兴了，他觉得杜康是肯定不会跟自己做生意了，而且还是来抬杠的，带着三分讥笑说道：“你要是想要好货，为什么不去『贵宾室』里面买，何必来我这里？我这儿卖的都是些干农活的杂碎，你是准备沙里淘金吗？穷酸小子？”

　　这句话倒是验证了杜康之前的猜测，之前只看到奴役打扮的人在这挑了又挑，他们也只是买卖身体强壮的奴隶，概因奴隶市场已经分化，低级的农奴和其它用途的奴隶已经不在一起出售了。

　　虽然如此，杜康还是装出了一幅讶异的表情，看起来就好像是自己对此一无所知的样子。

　　看到杜康惊异的神情，奴隶商人哈哈大笑，继续说道：“进去『贵宾室』可是要经过人介绍，拿到『邀请函』才可以进去的，看你这幅打扮也知道不可能有人给你介绍，你小子还是别想了，好好回家过你的苦日子吧！”

　　杜康露出的悻悻的表情，灰溜溜的离开了，奴隶商人继续大声嘲笑，却没如同杜康计划地那般吐露出更多的信息。

　　“哼，白装了，本来还指着他继续说点什么东西呢。”

　　杜康走远了之后啐了一口，对此极为不满，不过被笑也就被笑了，又不会少块肉，杜康不想搞事，于是转头抓紧时间准备找个投宿的地方。

　　晃了一圈，跟杜康有着一样想法的佣兵不在少数，只可惜赤焰城内的旅店已经尽数爆满，有不少人只能在城外支起了帐篷，勉强把晚上对付过去。

　　这样做对佣兵很正常，但对杜康来说就不可接受了，来都来到赤焰城里了，凭什么还要像在野外一样睡帐篷？

　　杜康扫视着各色建筑，见到了一间豪宅，便起了活络心思，找了个阴暗的角落启动了疾风步，偷偷溜入了宅子。

　　本来杜康只想找间闲置的客房睡下，然而这豪宅里的客房每一件都打扫得干干净净，还撒上了花瓣，点起了熏香，一看就知道马上就要使用的样子，要是杜康大大咧咧地在上面睡觉，大概一定是会被发现的。

　　不得已之下，杜康只能找了个布满灰尘的不起眼阁楼，推出一阵风系斗气，用微弱的掌风将尘灰吹到角落里，再从道具空间里掏出被褥，安安静静地躺了下来。

　　虽然比不上旅店，但也比那些驻扎在城外睡帐篷的佣兵好太多了，杜康可是知道，赤焰城虽然名字里带有“赤焰”二字，可到了晚上，这温度就一点都让人感受不到“赤焰”了，杜康假惺惺地祝福了一下城外的佣兵愿他们晚上不要冻着了，之后便睡了过去。

　　睡了一段时间，杜康被阁楼的地板下嘈杂的声音所吵醒，懵懵懂懂地醒了过来，小声抱怨了一句：“谁啊，这么吵。”

　　随后他将耳朵贴到了地板上，仔细地聆听，只听得下面的声音中，男女声混杂，靡靡乐声四起，难道……下面在搞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