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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文学少女if ~ 追逐所爱的恶魔

作者:安眠者之梦 字数:9093 更新:2024-11-06 02:13:39

  既然我们谈论的是死亡

   而我有无微笑的权利呢?

   ——T.S.艾略特 《一位女士的画像》

  

  

   那是在高中二年级末,曾经发誓不再恋爱的我察觉到了自己的第二次爱恋。

   在那之前,她都是带着紫罗兰般的温柔微笑陪伴在我身边。她总会坐在那间洒满了耀眼的金色夕阳光芒的小屋里,幸福地翻过一张又一张书页,为我讲述一个又一个故事。

   每当她用闪烁着甜美光辉的双眸凝视我的时候;每当她伸出白皙的手,握住我的手为我鼓劲儿的时候;每当她轻启朱唇,向我悄声诉说着一些秘密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我都会觉得心神不宁坐立不安。为什么心跳加速,为什么心中涌起阵阵温暖;又是为什么让我与她分离时感到悲哀,想见她想见到呼吸困难。

   当她带着温柔的微笑转身背对着我的那天起,我才知道,这就是爱。

   ——————

  

   我突然发觉远子学姐的表情有点奇怪,醺红宛如蔷薇的脸庞上带着某种极为复杂的神情,有点散漫的明亮眼眸凝视着我,在现时的纯粹快乐以外,好像又有什么沉凝的东西在欲语还休的薄雾里若隐若现。

   “远子学姐?”

   她似乎吓了一跳,脑袋急促地扭向一侧,脸颊突然变得通红,眼睛里也湿润起来,微微张开的嘴唇吐出了苦闷的呼吸声。

   “心叶……这个,是不是……加了点酒……?”

   剩下的原稿纸已经不足半页了,正好是那个部分吧。几乎要擦身而过的两人,终于跨越了身份的壁垒,两颗心总算连在了一起。

   「告白」「接吻」「拥抱」。

   接着还是「告白」「告白」「接吻」「告白」「接吻」「接吻」「拥抱」。

   远子学姐好像为了绝对不把事情说出来似的,用双手捂住了嘴巴,紧紧闭上了眼睛。我从她身后抓住那只手,轻轻拉开。

   “远子学姐……?”

   远子学姐突然转身面向我,倒在了我怀中。一阵薰衣草气息的香风扑面而来,温热的身体纤细又轻巧。那晕红发热的脸庞压在我胸前,一股介乎真实与想象之间的热流便从心口直渗进去,让我的身心浸在了温泉和阳光之中。

   “心叶这个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真是太坏了!”

   音色清脆但口齿模糊的可爱骂声在我胸口如清泉般冒出来。埋头嘀咕了一会儿,像小兔子一样,她忽地抬起头,仰着那张可以用两手盖住的白皙小脸,绽放出某种迷离而纯净的笑容。弯弯的眉眼,上翘的唇角,带着些微汗珠的精致鼻尖,白皙脸颊上浮现的温暖酡红……远子学姐似乎在微醺中步入了某个甜美的梦境;而她这美得令人心颤的毫无防备的模样则是更醇的美酒,让我也感到丝丝的醉意从怀中的温软、鼻尖的馨香弥散开来,汇入脑海,浸透身心……

   远子学姐清澈的大眼睛雾蒙蒙的,好像随时都会涌出泪珠来,木莲花一样白皙的肌肤泛起诱人的绯红,看上去异样的诱人。樱花瓣似的秀气粉唇微微张开,暖而湿的甜香直吹到我的鼻端——明明原本没有这样的想法——我不假思索地吻了下去。

   远子学姐的小嘴有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花香,可爱的嘴唇柔软香甜,让我不想离开;唇齿间那一点点温暖清甜的香津则似乎引诱着我向深处追溯……

  

   “他们说得对,远子学姐真是个清纯的美人呢。”

   显然,远子学姐和我都完全没有经验和技巧,但这个吻还是长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我大口呼吸着,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远子学姐的小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漆黑明亮的眸子含着羞涩和娇嗔瞪了我一眼,却没有阻止我手上的小动作——心情激荡的我一时没控制住手上的力道,她制服最上面的钮扣啪的一声被拽了下来,衣领敞开,雪白优雅的锁骨顿时飞进我的眼帘。

   远子学姐偷偷看我一眼,羞涩地小声说,“呜~心叶真是笨手笨脚呢……还是我自己来吧。”

   她轻轻挣开我的手臂,手抱单膝,坐在椅子上,脱掉弯曲着的那只脚的鞋子,喀隆一声丢在地上。接着连袜子也脱了。唰地一声,露出白皙的脚踝和精巧的足趾。脚趾甲跟手指甲一样,上等白纸般的干净底色上呈现着淡淡的粉红色泽。

   虽然在社团室常常能看到学姐脱掉室内鞋的白袜纤足,但这双不加装饰而如清水白莲的精美裸足还是很难看到的。

   我目不转睛地欣赏着这罕有的动人场景,发自内心地感叹出声:“真好看啊,远子学姐的赤足”。

   远子学姐小小地哼了一声,松开一边的三股辫,将头发散开。柔亮的黑发像波浪般柔软,披垂在她的身体上,流淌的美感在一个动作间荡漾开来。我像是被她吸引过去似地倾出上身,看着她将另一个发辫也松开。波浪卷的黑发就垂落在腰上,包覆着纤细的身躯,美得就像司掌艺术的缪斯女神。在这个优美又暧昧的场景中,我突然觉得心跳加速,口干舌燥。

   接下来,远子学姐的制服上衣也完全敞开了,露出穿着衬衣的单薄胸部,隐约可见薄薄的白色衬衣下是起伏不大但优美至极的浅紫色文胸——这下子,我真的不晓得该将视线往哪摆才好了。

   明明只是一次普普通通的文艺部活动,为什么会做到这一步……?

   并未正视过恋情的我脑袋还在发懵,潜意识却已经骚动起来。

   ……不对,我可不是那个怯懦畏缩的小子了啊。

   那个吻令我食髓知味——那种柏拉图式的崇高但过于清淡的情感在一吻之中被更直接、更炽烈的赤裸的爱欲冲垮了。畏畏缩缩、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的感觉一扫而空,经验不足的话,就用激情补上好了!

   带着前所未有的悸动感觉,我被心底的火焰驱动着行动起来,在学姐惊讶又似乎是期待的眼神里拥了上去,紧紧抱住了远子学姐纤细的身躯。

   远子学姐嘤咛一声,因醉意和其他一些微妙元素而发烫的纤巧娇躯瘫软在我怀里,如同一束馨香柔软的花。很不熟练地,我一手揽着学姐温热的身体,一手轻轻抬起她圆润的下颏,轻嗅古典美少女如兰的吐息,然后再一次深深吻上了那蔷薇般娇艳欲滴的唇瓣。远子学姐发出嗯嗯的软糯声音,撒娇似地扭动着,原本紧紧咬着的贝齿也松开了。我仿佛得到了准许,迅速地再次侵入了学姐的小嘴儿,探入了温湿甜蜜的芳香所在,好像忽然从恬淡的鹤鹭变成了凶猛的鹰隼,在那处远离俗世的秘境里肆意侵略。

   “呜……不要在这里……”细细软软的喘息声中,远子学姐无力的抗议声断断续续地冒出来,但很快被我封堵回去,变成了似无奈似惬意的嗯嗯声。

   轻薄的贴身衬衣和秋装制服裙从学姐光洁如玉的纤柔身体上滑落,白皙柔嫩的肌肤微微颤栗着接受我滚烫的双手游走摩挲;紧接着,浅薰衣草色的少女款文胸也被随手抛在了褪下的衣裙堆上——

   我轻轻抚摸文学少女丝绸般柔滑的裸背,沿着她柔美的曲线滑下去,环过她温软纤细的躯干,袭上娇贵的胸脯。远子学姐玲珑可爱的胸部虽然常常被我嘲笑太小,但这不能否认它们的美好——这对春天般清新白嫩的酥滑软肉在我亵渎的指掌间羞涩地改变着形状,仿佛一池最温柔的春水。

   尽管读了大量的风俗文学,远子学姐在实践中还是显得十分生涩。纤巧如人偶又温软如春风的赤裸身体在我怀里不安地扭动,不知是在抗议还是在寻求更充分的身体接触;一双绵软无力的细弱手臂也动来动去,似乎想要推挡,更多的迹象却是拼命掩饰的……引导?

   “就算是我,到了这一步……也停不下来了吧……”

   在亲吻的间隙里,我喘着气嘟哝了一句,抛开所有顾忌,主动起来。

   和像是画中美人的素雅观感迥乎不同,远子学姐的身体在亲密接触中分外温软;眼前仿若梦幻的纯美容貌和怀中真真切切的温香娇躯给毫无经验的我带来了无法想象的幸福。

   “心叶……很兴奋呢。”

   远子学姐流露着我从未见过的娇媚气息,促狭、紧张、羞涩又温柔,让我如梦初醒的心跳得厉害。她凉凉的纤细的手指碰到了那个正发胀的东西,以像是好奇又像是挑逗的动作抚弄着它——让我很是挣扎了一番才不至于就此缴械。

   这样可不行。就算作为后辈,也不能输在这种地方。我面红耳赤,在小小的惊叫声里把文学少女鲜活的半裸娇躯压在了桌子上,被吃剩下的空白写字本也啪嗒一声掉在一边的地板上。

   果然还是要主动一点。

   “远子学姐,也一样吧……”

   我气喘吁吁地按着学姐纤痩的肩膀,看着她不好意思正眼看我的惊慌神态,似乎把握到了此中的乐趣——

   但是新手究竟还是新手。凭借着人的本能、生理课外加不多的“参考资料”,青涩的两人花了好一阵子才摸索出正确的姿势。

   磕磕绊绊地,远子学姐一条洁白近乎透明的轻盈长腿架在我肩头,让七濑羡慕的小巧裸足带着淡淡的木莲花香气在我耳后有些紧张地微微抖动;另一条纤细的美腿上则还穿着及膝的长袜,收束着少女优美的小腿弧线,在充当床榻的桌子边沿外同样小幅度地晃着。

   紧张地瞪着我的乌亮大眼睛,轻轻咬着的粉色嘴唇,下意识地挡在我身前的细白手臂,还有当下的重点,洁净剔透不似人类的光洁花园,以及一线闭合的淡粉花瓣。

   最后犹豫着试了两下,压下初体验的恐惧,顶着微妙的阻力——

   一声羞涩的轻轻痛呼。

   我凑在远子学姐秀气的耳朵边,轻轻吹出一口气:“远子学姐,属于我了。”

  

   学姐的贝齿轻轻咬住好看的绛唇,但醉人的悦耳呻吟却还是锁不住地流淌出来;最娇媚动人的姿态和最干净纯洁的气质在远子学姐身上形成了完美的统一。哪怕是在我身下香汗淋漓宛转娇吟的她,也掩不去那种仿佛清晨在花树下读(吃?)书的清纯气息。

   她乌黑亮丽的长发、汗水沾湿的额头、脸颊和颈项,就像夜空的星星一样闪闪发光;樱花色的嘴唇生动地浅浅张合着,断断续续地倾吐出让我骨头酥软的甜美呻吟。

   这就是……性爱?难怪它成为文学或现或隐的永恒母题之一,让无数的文字与它们的作者和读者沉溺其中。现在,我也是其中之一了。

   耸动,耸动,耸动。

   远子学姐用她清脆可爱的音色发出不成字句的宛转声调,越来越酥,越来越软,引着我也在这春梦似的境界里渐渐沉沦下去,沉沦于一波又一波的原初快感,以及共生着的爱情所带来的十倍加成。

   科林斯的阿佛洛狄忒……古代神社交感神灵的巫女……密宗佛教的感悟之法……

   是这样吗?被视为污秽和禁忌的性,却是靠近神明的捷径——

   ……

   文艺部活动室又一次被深金红色的暮光浸透了,桌椅老旧的铁管支架嘎吱嘎吱地响着。

   以不像是我发出的充满欲望的声音呻吟了一声,我初次的激情终于告一段落。

  

   “呜……真不想离开心叶啊……”

   夹杂着血丝的浑浊浆液沿着文学少女瓷白洁净的纤润大腿流淌,满脸红晕的远子学姐也脱力似的瘫软在我身上,在充满热烈之爱的无意识之中喃喃地说。

   “但是……为了心叶……必须……”

   “……什么?”

   初体验之后,大脑一片空白的我没有听明白。

   仍然挣扎似地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德尔斐的女祭司,又像是神明凭依的巫女,远子学姐在余韵带来的恍惚中轻轻低语:

   “所谓的作家,就是像要一个人穿越窄门的那样的孤独的职业。依赖……”

   顿了顿,她把后面的部分咽了回去,沉默了几秒。

   “……心叶,你要走窄门。”

   “我不能……陪着你了。”

   “我已经通过入学检定了。去北海道……很远吧。”

   笼罩在黄昏光晕里的学姐依然半裸着,却一下子好像变得遥远了。泛着红潮的秀气面庞上露出了极为反差的哀伤和怜悯——让我仿佛看到了米开朗琪罗“哀悼基督”中的圣母玛利亚。

   “这学期结束,就要靠你自己走过去了,心叶……在那以后,我会再来见你的。”

   远子学姐温柔的轻声细语,在我陷入麻木的脑海里则成了世界碎裂的声音。

   离去的背影。

   坠落的人体。

   闭门不出的日子和毫无征兆的崩溃。

   被碾死的鸟儿。

  

   “心叶,你一定不懂吧。”

  

   心忽然平静下来。几乎压抑不住的感情像是被水泵抽取出去,我隔着一面厚厚的钢化玻璃看着自己的痛苦、悲恸、不安和混乱,机械似地慢慢问:

   “远子……学姐……真的要离开吗?”

   我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呢?我也不知道。

   远子学姐大而清澈的眼瞳里满溢着分明的不舍,和同样分明的坚定。不忍心似地阖上眼睛不看我,泪珠滑落,她还是艰难地宣告了对我、也对她自己的判决——

   “……那扇门,是不容两人并肩通过的。”

  

   不自觉地攥紧了的手碰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物件。

   我生了锈似地看向它——

   那条绿松石色的领口饰带。我曾经爬上窗外那棵木莲花树,把它摘下来还给远子学姐。

   在羁绊断裂的时候,它会把我们重新联结起来——

   无论,无论怎样——

   脑颅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崩断了。

  

   我重新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绿松石色的饰巾已经紧紧地勒住了远子学姐雪白纤细的颈子。绷紧的织物肉眼可见地陷进文学少女晶莹细腻的肌肤,苍白与殷红的分界迅速地鲜明起来。

   我这是做了什么啊?

   看着远子学姐轻蹙的秀眉、略略翻白的眼睛、轻轻翕动的鼻翼和半张着试图呼吸的唇瓣,文学少女剔透而易碎的生命在我发颤的手里摇摇欲坠——就像过去的无数次一样,我开始动摇,手上的力度微微弱了下来。

   但是,远子学姐涨红了的小巧脸庞上没有愤怒,没有怨恨,甚至没有惊恐。

   在我下意识地略微放松了力道的空当里,在艰难地轻轻咳嗽了两声以后,学姐甚至没有反抗。那张熟悉的小巧面庞上,在不自然的浓酽红晕之下,远子学姐露出的神情是……如释重负?

  

   “远子学姐,已经累了吗?”

   无忧无虑的天然文学少女所背负的……是什么?

   如果不能在窄门之后、神的光辉里重逢的话,就留在这场转瞬即逝的醉梦里吧。

   其他的路,都已经不愿再走下去了。

  

   “如果,这也是学姐的愿望……”

  

   仿佛得到了一个确认,我默默地咬了咬牙,颤抖的双手继续收紧绞索,看着它把远子学姐白皙颀长的颈子勒得越来越紧,感受着织物上传导的、趋于枯萎的生命律动。

   “远子学姐……不,远子。”我用干燥的嘴唇磨蹭着学姐软滑娇艳的脸庞和晶莹嫣红的耳垂,轻轻呢喃。远子学姐那及膝的乌黑秀发凌乱披散,樱桃小嘴轻轻张着,明净如秋湖的瞳子里流动着朦胧的水光,细密的汗珠和不祥的潮红给这张清丽脱俗的濒死娇颜染上了异样的诱惑色彩。

   抛弃了不合时宜的敬语,我像个狂热的信徒似地呼唤着学姐的名字,

   “作家也好,神明也好,永生也好,都无所谓了……”

   “我的远子,我只要你……!”

  

   远子学姐……听见了吗?这个扭曲又卑劣的告白……

   文学少女挂着一点唾液的秀雅嘴角,好像隐约地翘了翘?

  

   或许是在不愿提及的隐晦之梦里,我曾经想象过很多次,远子学姐那清亮柔美的嗓音用来垂死呻吟该是多么令人沉醉——然而真正听到的时候,这声音的美妙还是超出了我的想象。与其说是呻吟,倒不如说是歌唱和咏叹。文学少女哀媚宛转的声音使人想到塞壬的歌声,娇躯婀娜优美的无助挣扎则仿佛天鹅之死的舞蹈。

   远子学姐精致的脸庞已经布满了醉酒似的酡红,雾蒙蒙的大眼睛深处有令人甘愿沉溺的温暖水波流淌潋滟。她的目光已经失去了焦点,完全与那蕴着无尽诉说的温柔眼波融合在一起,既迷茫又瑰丽。她质感像花瓣又像果冻的秀气香唇慢而优雅地一张一合,吐出模模糊糊的字句和令人筋酥骨软的呻吟。

   我右手停留在远子学姐胸前,努力要把手心里酥酪般的轻软触感永远刻印在脑海里;左手则滑过少女的胸廓,托住她质感有若象牙的光洁裸背,轻轻摩挲那里温香柔腻的肌肤,感觉着少女渐渐紊乱的呼吸。濒死的文学少女在我的掌控中渐渐凋零,让我莫名地想到在林间拾到的受伤雏鸟:温热、轻盈、柔软、纯净、脆弱的小巧生命,在手心里微微地悸动,然后无可挽回地消逝,留下淡淡的美与悲哀——

   窒息与敏感部位的快感一起让娴静可人的古典美少女最后一次兴奋起来,两只白净纤美的小手颤抖着,攥着身边皱巴巴的衣物,明玉似的手背绷出可爱的淡青血脉;一双素白纤细的长腿扭动起来,曼妙地绞在一起;希腊白色大理石雕塑般精雅的纤足优美地踢蹬,自然的淡粉色指甲落樱般忽闪。

   我断去了维纳斯的双臂,我在祭坛上割开波吕克赛娜的颈子,我看着绪任克斯的娇躯化作芦苇,我以剧毒的唇亲吻塔玛拉公爵小姐,我把西施的螓首按进湖水,我用长刀斩落驹姬的头颅,我把画师的女儿同堀川大公的车架一同点燃,我作为病魔吞噬林黛玉的生命……我的天野远子是世上最美的事物,但她的美注定转瞬即逝——只有死亡能让这极致的美得以永恒。

   我紧紧抱着已经不再动弹的远子学姐,泪水滴落在她赤裸的胸脯上,沿着含蓄微妙的唯美弧线慢慢淌下去。

  

   文学少女,天野远子……死了。

  

   赤裸着,在茫然中默默地坐着,直到这间属于我和远子学姐的活动室里彻底昏暗下来。

   暗红色的残暮像是神明的血,从窗外泼洒进来,让熟悉的四壁的旧书、红千纸鹤和桌椅全都显得晦暗而陌生。而总是坐在窗前的纤细身影,也再不能对木头似的后辈撒娇耍赖假装生气……她带着生前总保持不长的恬静微笑,微凉地、赤裸地仰躺在我身边的课桌上。

   活动室的柜子里有白蜡烛,大概是她一时兴起为庆祝某个现在只存在于书中的古老节庆而买来的吧。总是这样,冒冒失失,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但是,最后被照顾的一方,却总是故作成熟的后辈呢。

   不知不觉地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我慢慢地点起一支蜡烛,让黑洞洞的房间里亮起晃动着的昏黄暖光,然后怀着复杂的情绪重新看向远子学姐的遗体——

   死去的远子学姐失去了那股让人头疼的劲头,让我终于正视到她有多么美。

   充满典雅和灵气的温润脸庞,有着精巧弧度的玲珑下颏,微微张开的娇艳樱唇使人想到零落的蔷薇花瓣,唯美而脆弱,令人想要像平安时代的公卿一样作一首哀艳的歌。精致小巧的鼻尖挂着晶莹的汗珠,让如画的美靥多了一丝亲切感。淡却清晰的细细柳眉下是即使失去了生命也依然清澈仿佛水晶镜子的深净明眸,将哀伤又平静的目光投向虚空之中。

   远子学姐半裸的完美娇躯曼妙地与白布纠缠着,美得令人似乎看到了司掌文学与艺术的缪斯女神。我轻轻把学姐圣洁的尸体揽入怀抱,再次深深吻上了少女馨香的芳唇,同时扯开了缠着她身体的薄被,让白玉雕塑一样的纯美肉体大方地展示出来。

   我把手放在远子学姐小巧而娇挺的嫩滑胸脯上。过去了多长时间?我不知道,只能感到少女肌肤的表层已经发凉,内里却还含着隐约的微温,像是妥善温养过的上等润玉。

  

   烛光呈现一种哀戚的暖色调,幽幽地摇曳,让文学少女的容颜在不稳定的光影里显出雕塑般的凝固与永恒;而我则是面对永恒的可悲尘埃。

   远子学姐在死亡中获得了最后一种悲剧性的至美。

   我忽然理解了死于爱的雨宫萤、希望死于爱的樱井流人,还有因无法爱而希望死的竹田千爱。

   “远子,在得到死之后……”我再一次凑近文学少女精致的面庞,吻上今天才第一次亲吻的柔软樱唇,“请收下更多的爱吧。”

  

   压抑的声音渐次地急促,白蜡烛的烛焰被不远处的紊乱气息吹得乱飘,像是缺乏色彩的冥界里的舞池彩灯——

   光影的舞蹈。肢体的节奏。原始的声音。

   白皙洁净的肉体垫在生前的衣物上,安静地承受着依然不大熟练的冲击;令人想起平安仕女或者大正少女的娴静脸庞小巧得能用双手拢住,在被施加的动作中歪到了一边,镜子似的眼眸映着自己了无生气的身体和挥汗如雨的学弟;在桌子一侧无力垂落的瓷白裸腿悠悠地晃,介于坐在矮墙上的愉快少女和被操纵的傀儡人偶之间。

   失去了活力却依旧紧致的少女甬道意味着截然不同的体验。一个绝美的苍白的幽灵引着我跌跌撞撞地穿行在冷、暗而庄严的神殿里,引着我走向文学少女的美的另一面。

   喘息着,经过挂满白色帷幔的长廊,贯穿点满昏暗灯烛的大厅,登上大理石的千重台阶,闯入已然消失于所有人记忆中的不存在的秘密祭典——

   最美的少女被选作祭品,沐浴,穿轻柔如云的白绸衣袍,静静躺在最名贵的油膏和香料之间,被奉献给至高的神明。

   纯洁的灵魂被神明悦纳,尽情享用;她也在神圣的牺牲中超脱尘世。

   火焰。肉欲。爱。解脱。释放。

   在这个圣洁又可怕的瞬间,我看见这具美丽的祭品有着远子学姐的脸——

   而我成为了神明。

  

   用纸手帕揩去文学少女细白大腿间的不洁液体,重新把精致的面庞扶正,入殓师似地轻轻合拢她的眼帘,然后把她做麻贵学姐人体模特时裹过的那条白床单覆上她赤裸的尸体。并不是为了消灭证据或者如何,只是为了文学少女的至高之美。

   取走了远子学姐生命的绿松石色绸饰巾还松松地缠在她残留着淤痕的细白脖颈上。我轻轻将它解下,缠在自己手腕上;但文学少女不再被阻隔的气脉已经再也不能呼吸了。

  

   “……她已安卧在她的棺木里

   同沉睡的仙女一样可爱

   她那慵倦失色的粉额

   比覆布还要干净洁白

   她的睫毛永远地垂着……”

   恍惚地低声念着,在远子学姐的樱唇上最后轻轻一吻,我慢悠悠地离开了,把文学少女那具失去生命的圣洁肉体留在了失去了部长的文艺部室里。

   “不,再没有什么能除去

   死神所留下的永恒的印痕!”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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