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娜·林德伯格!!”清秋愤怒的捏着同行者的脸蛋,保有弹性的脸颊着实让她想起了牛肉丸的对自己的口腔带来的触感,“为什么你连机场的出口都能搞错嘛!老娘一世英名为什么会信你的鬼话!”
“啊啊啊啊疼疼疼疼!”被强行扭出一个笑脸的依娜一边拍打着清秋的手背,一边求饶着,“秋啊!疼疼疼!我也不知道这个鬼机场会有这么多电梯和出口啊啊啊啊!”
“哼!堂堂瑞典来的高材生,结果连一个机场的地图都搞不清楚,真是要了亲命了”在用力扭开了依娜的脸之后,清秋回到了平常的坐姿。撑着脸看着车窗外不断出现或是消失的棕榈树,“在飞机上无论怎么换姿势都会腿麻屁股麻,到最后居然换座位换到经济舱,玛琳的信用卡都要嫌弃你了好吧!下飞机之前居然找不到你自己的行李,老天爷啊那个行李不是你自己怕忘拿而专门带到经济舱去的吗??到最后怎么还是回到老娘的头等舱来找东西,你找你妈的仙人板板烧鱿鱼呢?!最后呢?我还以为下了飞机总不会再出事了吧?最后你居然把老娘从停车场附近的面包店拽到了值机柜台??你去值机柜台找什么??你怎么不冲进停机坪抢一架小型飞机呢??”
“嘶……疼……但是如果秋你不那么执着的去买杯咖啡的话咱们也不至于这么着急的跑去出口嘛……不着急的话也许我就不会找错出口噢噢噢噢哦哦哦哦哦哦”随着清秋的手指在依娜裸露出的大腿上掐出了一个小山,也让依娜解释自己带着清秋从出关口“漂流”到入关口的原因的尝试戛然而止,“要不是秋你和那几个小女生吵了一架的话,我也不用分出一部分思路去帮你们打圆场,尤其是在赶时间的场合呃呃呃呃呃!”
“别跟我提那几个死丫头,老娘想起来就气”清秋从包里扽出一张湿纸巾,细心的擦拭着高跟鞋位于脚尖处的尖头。热可可的颜色与其中溶解的砂糖让这块污渍与其下的黑色鞋尖格格不入,并且摸上去还有一股让人抓狂的黏性。顺着清秋的视线看去,在鞋尖与脚面的交界处本应是最吸引男性目光的趾缝如今则挂着一抹不搭调的棕色。
“啧,连脚趾头都被弄湿了……”
清秋松了松脚腕处的绑带,随后将自己的脚尖从鞋面下褪了出来,尽管这种半脱不脱的状态并不雅观,但比起将自己的脚掌顶在陌生人的车里还算是好的。清秋一般在嘴里轻声嘟囔着骂娘的话,一边用湿纸巾在自己从脚背到脚趾的范围内细心的擦拭着。
“看看看!让你看!再敢偷瞟我脚,老娘就把你眼球挖出来装在鞋跟上”清秋察觉到了突然沉默的同伴与她观察自己动作的视线,一股凭空出现的羞耻感让清秋的脸上多了点不源于愤怒的红晕。她调整了几下角度,让自己的胳膊和手掌能够遮住自己的脚面,并且有意识的展开自己的手掌,将自己涂着黑色指甲油的脚趾与骨感的脚面隐藏起来。
“秋啊,我能问你个事么?”
“你要是敢问我脚被热可可淋了是什么感觉的话我就把你从车上扔出去”
“不是啦”依娜从包里取出了一张新的湿纸巾预备着,“秋啊,你也是个恋足者了……我在网上查恋足癖的时候看到,许多对他人的脚产生兴趣的人本身却不愿意展现出自己的脚,有些人甚至连游泳池都不想去,尽管那会让他们看到更多的脚……为什么你却没有体现出这种羞涩,也能够堂而皇之的在别人面前脱鞋或者擦脚?还是说其实你也是会害羞的,只是在强忍着……”
依娜的声音渐渐变小,取而代之的是更为急促的呼吸声以及开始发颤的声音……
“秋啊……我先提醒你……高跟鞋的鞋垫上有更多的细菌,你这样攥着高跟鞋的话你的手基本就可以准备截肢了……还有……”因为意识到自己大概无论如何都要被揍一顿了,依娜也决定“死谏”,“你那么拿着高跟鞋,不会是想要用鞋跟砸我吧……”
“那倒不是,我也想问依娜·林德伯格小姐一个活一辈子才会问一次的问题,希望依娜小姐可以为我解惑呢……”清秋被羞的绯红的脸上挤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你觉得你的哪只眼睛比较适合这只鞋跟呢?”
“……可以不选吗?”
“那我可以帮你选,刚刚好高跟鞋也有两只,真是好巧呢”
“…………既然这么巧的话这就说明我们是天选之人,或者说今天是天选之日,这么好的日子难道不值得我们庆祝一下吗?秋……你先把鞋放下……我们来小小的庆祝一下……庆祝一下假期的开始好不好?来跟我一起 LOVE & PEACE……呜啊!”
“拉你妈的屁”清秋也被依娜跳脱的思维和因为惊慌而瞪圆的大眼睛气笑了,在用胳膊肘顶了一下依娜之后,清秋又靠回自己这侧的车窗,回想起几十个小时之前的事,而这也是这两个洛城的旅客来到这个度假胜地的原因……
……
“下午好,清秋,依娜,请坐吧”坐在办公室的玛琳失去了平时的随性与沉着,“咖啡在那边,自己倒吧”
“怎么了玛琳?看样子心情不太好啊?”自打坐下就开始看热闹的清秋饶有兴致的问着,敲着的二郎腿在桌子下面自由自在的摇着,脱离了脚跟的高跟鞋目前仅仅是挂在清秋左右摆动的脚尖上。
“我还没见过玛琳这种表情呢……”自己倒了杯咖啡的依娜则恭恭敬敬的坐在了另一张椅子上,轻轻的提醒着清秋事情的严重性。而玛琳此时则在身后已经有些杂乱的桌子上翻着资料。
“长话短说,我想请你们,抓个人”玛琳看样子找到了要找的东西。在撩了撩耳朵附近的头发之后,玛琳把手里捏着的几张纸放在了清秋二人眼前的桌子上,随后自己也坐下,抿了一口意式浓咖啡。咖啡的苦涩给她带来了活力,也让她被黑眼圈折磨的双眼在短暂的眯起来之后比刚才睁得更大了。
“又有订单了?”清秋拿起那几张纸看着,“但是看你这样也不像啊……有订单打电话不就好了,到底怎么了?”看着这位带自己入行的前辈兼合作伙伴如此的憔悴,清秋也进入了状态,变得严肃起来。
“是不是和罗塞塔吵架了?”依娜也问道,“要不要我们帮你们搭个桥?”
“这个人是我的书记员,但她现在逃跑了,需要你们把她抓回来”在晃悠了几下咖啡杯之后,玛琳也转过身,正对着桌子对面的两人,“艾米莉亚·施密特,这个人原本是洛城大学的优秀毕业生,后面因为一些原因到了我这里,为我服务”
“你把她催眠了吧?”看着照片中的艾米莉亚和她脖子上戴着的黑色项圈,与挂在上面的爱心型吊坠,清秋回想起了行业内的规定:不许对戴着这种饰品的人出手,没有例外,没有否则。而与玛琳熟识的清秋则比其它不明所以的同行更清楚其中的玄机,“有人对她出手了?”
“不愧是清秋啊,反应真快”玛琳就好像是被戳中了痛处,为了遮掩自己心头的苦闷的她只能再喝一口咖啡,“有三个精虫上脑的小屁孩想要绑架她,结果被她打伤了两个还给她逃了……”
“那不是好事儿吗?这样你也不用杀进他们家里面抢人了……”依娜看着玛琳凝重的表情,想要活跃一下气氛。但看着玛琳的面色变得更加阴沉,以及感受着桌子下面清秋那边传来的膝盖撞击,她也识趣儿的收了声……
“然后她的记忆就被这么激活了?那你还安全么?”清秋很快的转换了话题,也很快的问到了更为核心的问题。
“我不会不给自己留后手的,不是吗”玛琳的手指在咖啡杯的边缘上滑着,清秋很明显问到了她的得意之处,“我埋在她意识里的小炸弹让她不停的自我强化,让她远离洛城的任何人,以及,逃向一个她心中坚信的安全的地方”
“那这个地方会是哪啊?这个地方只有她自己知道吧?”跟上二人思路的依娜也继续发问,“亲戚家?父母家?如果是我的话,我可能会找一间地下室躲起来……”
“我的炸弹让她坚信,只有夏威夷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只有到了那里才会得到救赎”玛琳又抿了一口咖啡,与清秋两人的每一次对话都好像要耗尽她的体力一样,“而夏威夷本身具有的人流量大、法制健全的特点也会让她的这种坚信变得合理,让她更容易遵循自己意识里的我的声音”
“夏威夷??为什么是夏威夷?那地方要找到她的确非常难啊”清秋听到这也开始思考着自己要怎么把这个不省心的娘们儿抓回来,或者说自己要不要接下这个单子,“而且夏威夷那地方警力雄厚,和这边的完全不是一个等级,就算动手也要费很大的功夫……这种事也是你们公司内部的事吧?为什么要找我来办?”
“因为夏威夷和洛城之间的航班是每天有且只有一班,我可以提前在机场蹲点,阻止她离境,就算没能阻止,也能掌握她的行程”玛琳靠在自己的办公椅上望着天花板,光是看着就能感受到的疲惫感充斥在这间办公室内,“唉……要命的就是这个人的天才之处……这个人之所以能做我的书记官,就是因为她的记忆力。这个人极有可能拥有在心理学流传已久但始终无法证实的图像记忆能力……这本商品名册她是可以完整的背下来的……而且……根据她的自述,她是在意识内一页一页翻开这本名册并查找所需的信息的,换句话说就是这本书的所有信息都被她完整的以图像的形式保存在记忆里了……拥有这种记忆力的人……记住我所有的具有行动能力的人的相貌会有什么难的呢……不如说我还是有意让她记住了的……唉……”
“嗯……也就是说……你诊所的几乎所有的关键信息全都被这个艾米莉亚知道了,并且她还知道任何可能把她抓回去的人的相貌并且把他们列为危险对象?你怎么不让她把他们当成家人嘛……”
“我哪知道会有几个愣头青去袭击她嘛……”玛琳把手腕放在额头上,“我会按照正常的价格付给你钱,并且我会承担你在夏威夷的所有花销,更不用提往返机票了,怎么样?”
“那时限呢?我可不想刚下飞机就把她抓了然后再赶第二天的飞机回来”清秋看样子对价码十分满意,“而且我怎么给你运回来呢?”
“我的人已经在夏威夷踩好点了,我们知道她的住所、行程和每天的规划,你只需要把她交到我的人手里,剩下的事我们自己会做”玛琳放下了手,又用深陷在眼窝中的眼睛瞟了瞟清秋,“三天,多不退少不补。你要是第一天就把人抓了,剩下两天就当我给你公费旅游了。你要是第四天才抓到人,那延期的旅店住宿费用和机票的改签费用你自己付”
“这也算是鼓励我快点把人交给你吗?真不愧是心理学家啊,调动热情有一手啊”清秋站起身,伸出了右手,“成交?”
“成交……”玛琳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有气无力的捏了捏清秋的右手后便坐回了,或者说摔回了自己的椅子,“具体的情况我24小时内会发给你个邮件,拜拜……我就不送你了今天……”
“那我们就走了,不过啊玛琳”走到门口的清秋转过身,“别忘了处理那三个愣小子,这种小屁孩很容易被问出话的”该说是清秋心中尚存的善良吗?还是说这是对玛琳这个前辈和合作伙伴的关心呢?清秋发自真心的提醒着眼前这个昏昏欲睡的心理学家。
“那三个男生已经被埋进水泥了,你们刚刚在停车场看见的希腊风格的柱子就是”玛琳透过自己办公室的窗户指了指外面的三根白色圆柱,“蕾娅出的水泥,我出的人,那个谁出的模子,当天晚上就做好了”
“真不愧是你……你们啊……”清秋和玛琳异口同声的嘟囔着,两人也没有再追问“那个谁”是谁,毕竟眼前的玛琳好像光是维持着意识就已经是用尽全力了,“那我们撤了,拜~”
……
…………
“秋!”
“嗯?怎么了……哈……”
“秋,我们到了,要睡去房间睡吧”依娜拍了拍清秋的肩膀,便把刚刚睡醒的清秋留在车上,自己下车和司机卸行李去了。
“好啊,来嘛!老娘也算是来度个假的了”清秋拍了拍自己仍然十分疲倦的脸颊,打开车门下了车……
在因为没穿好高跟鞋而踉跄了好几步之后,清秋骂骂咧咧的和依娜一起走进了这间五星级酒店的大堂……
………………
…………
……
太平洋群岛的夏日清晨始终是以那一缕过早射入房间的阳光开始的。
“哈……”房间中的青年女子揉了揉脸,恋恋不舍的告别了昨夜的美梦。
距离自己从洛城逃到夏威夷已经三天了。这三天里自己选择了这间连入住手续都不需要多齐全的汽车旅馆,每天出门与回家之前都要在附近的三个街区兜几圈才敢进门。说实话已经很疲惫了,但夏威夷的暖风与碧海奇迹般的让她并不讨厌这样的生活,至少她的身体并不讨厌。
“也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啊……但是来夏威夷一定是没错的就是了……”艾米莉亚叼着牙刷站在盥洗池边,呆呆的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自己的记忆就好像是被一台四处漏水的榨汁机挤过一次一样,所有的片段都被打乱并重新排序了,有些部分甚至不像是她本人的记忆,更像是从哪部电影里生搬硬套进来的桥段,但她却分不清哪部分是电影,哪部分是现实。
“说到底我究竟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有两套记忆……”艾米莉亚这三天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这些问题。
四天前发生的事出乎意料的新鲜,简直就像是刚刚发生的一样。在自己从玛琳·麦克平的诊所下班后,在自己从自己的甲壳虫轿车下来后,突然遭遇了三个青年男性的袭击。由于对方在这方面仍然算是青涩,还没制服完全制服自己就开始解皮带,艾米莉亚得以用自己脚上的高跟鞋给三位匪徒中的两位的股间减轻了一部分重量上的负担,随后则因为果断的放弃高跟鞋而得以快速的逃离现场……
事情本应是一件佳话,但在艾米莉亚回到家之后,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变成了一条被回忆的旋涡裹挟着的小船,很快就脱离了自己的身体。
当她从短暂的昏迷中苏醒后,世界中的一切都多了一条分歧,或者说另一种可能性。自己的确始终是心理医生玛琳·麦克平的秘书,但也可以是洛城电视台的节目编导。本应烂熟于心的节目策划方案中又不知为什么被嵌入了许多自己见过的或者没见过的个人信息。在节目编导那条线中从未见过的诸如赛琳娜或者丽莎的出生年月日乃至性感带这种私密信息全部都在自己的记忆力一字不差的保留着。艾米莉亚既做不到忘记这些信息,也做不到面对这些信息。脑内的意识充满了太多的先入为主与想当然,但她既无法证实它们,也无法证伪它们。艾米莉亚能做的也仅仅是遵循着第一个进入自己脑海的决定来规划自己的行为,简而言之就是将自己的一切交给了自己的本能。至于这份本能是怎么来的,究竟会将她引向何处,艾米莉亚不曾怀疑也不敢怀疑。
尽管艾米莉亚只是本能的躲着自己记忆中的所有人,但她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从这些人之中感受到威胁,更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真的在寻找自己。但无论如何,在夏威夷这样的度假胜地,将自己的活动范围限制在旅店和便利店的这两点一线反而更容易暴露。将自己融入这个客流量极大的环境中反而更容易隐藏。将这条思路作为自己在夏威夷的行为准则的艾米莉亚今天也早早的开始洗漱,准备出门了。
在此起彼伏的各种生活噪音后,这位具有四分之一德国血统的25岁女性在落地镜前打量着自己。尽管很想将自己的齐肩发披散下来,让自己早些时候烫过的卷曲发梢在自己的肩头留下几层波浪,但夏威夷的气温让她只得妥协、将自己的秀发在脑后扎成一个利落的单马尾。作为对自己失去自由的发梢的补偿,艾米莉亚精心挑选了一根带有哈密瓜式样的装饰的发绳。褐色的秀发在阳光下本身已经会发出近似金色的色彩了,而脑后凭空多出来的这一小块橙色以及其下的金属让阳光下的这头秀发本身就已经具有了类似海上日出的色彩变化。
原本应当被晒成古铜色的肌肤却出人意料的仍然保留着白皙的色彩,而加在标致的五官上的这一副方框眼镜让这位曾经的秘书向透露着一股办公室的冷气,也让这个拥有高挑鼻梁与中等厚度的嘴唇的典型白人看上去多了几分学究气息,而这也让她在大量的度假客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在稍稍戳了戳自己仍然没有完全瘦下去的腰部之后,艾米莉亚气鼓鼓的套上了一件相对宽松的T恤衫,并且并没有像那些服装模特一样将T恤衫的下摆系在一起。下半身的牛仔热裤上还带着几处有意为之的磨损或是线头,年轻人的时尚永远都会让以让后代穿上新衣服好衣服的老一辈人哭泣。
“Hi艾米莉亚,我的女儿要去参加沙滩排球比赛。今天的课会由我的一位同事给你上课。我已经和她交代过课程内容了——瑞贝卡”艾米莉亚看着自己手机上冒出来的信息,又选择性的不去看自己曾经和玛琳制造的那几天聊天记录。揭开记忆的伤痛让她完全不敢去面对,艾米莉亚自己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现在的她只想做一条自由自在的鱼,畅游在海底,远离岸上的那些让人头疼的烦恼。
早晨10点,艾米莉亚准时的出现在了夏威夷的码头。艾米莉亚本身就是一名游泳爱好者,而潜水这项活动则让她将自己与岸上的客流巧妙的分割开来。身处在众多下水嬉戏的游客中的她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而在水下与教练一对一的练习方式也让她不需要去处理随着游客数量增长的威胁。将一套黑色与深蓝色相间的潜水服穿在身上的她看上去苗条而健美。终于逃离了那件宽松T恤的身体在这件凸显身材的潜水服的包裹下显得前凸后翘,尽管她本人的三维并没有海滩上那些波涛汹涌的人来的完美。正在做着准备运动的她在举手投足之间竟然还让自己胸前或是腰后的脂肪产生了几次较为显眼的抖动。
“虽然不知道那个不知所以的丽莎到底是怎么长的,但是我艾米莉亚从现在开始就要一步一步的超过那个巨乳怪人”终于在这方面扬眉吐气了的艾米莉亚卖力的扭动着身体,“哼,什么嘛,我这不是也能吸引男性女性们的目光的嘛”在扭动身体的过程中,艾米莉亚的余光也瞟到了四周被自己的身体捕获了注意力的男男女女。手脚上的红褐色指甲油与发色相同,并不张扬的颜色却在与蓝黑相间的潜水服的对比中显得尤为突出。与白皙的肤色相似却又不同的红褐色让艾米莉亚纤细的手脚看上去比起那些涂着亮红色的“同行”们多了一分稳重与立体。
“好了,别臭美了艾米莉亚”肩膀上的冲击把艾米莉亚的思绪从两年后前凸后翘的自己拽回了夏威夷人山人海的沙滩上。朝着冲击的方向望去,一个干净利落的梳着单马尾的亚洲人正一脸不爽的看着自己,“戴上你的潜水帽,我们马上就开始上课了”
“你是?代课的老师?”艾米莉亚用手指捏着自己的头绳,随后向下轻轻的拽去,而她的脑袋也配合的向几个相反的方向扭了几扭,一头褐色的秀发瞬间像是洗发水或是巧克力的广告那般变成了一条倾泻而下的银河。她的手掌在手指伸进头绳后微微张开,将头绳顺到了手腕处。平日里的头绳此时则是一条散发着热带活力的手链,让金属的反光闪耀在艾米莉亚的手腕上。
“昂,对啊。我叫Aki Shin,叫我Aki就好”眼前的这位亚洲女性朝她摆了摆手,随后便转过身去穿戴者装备,“做一做伸展运动,之后我们就上船吧”
两个人面对面的在沙滩上做着诸如体前屈一类的伸展运动,两人被黑色潜水服勾勒出的曼妙身材自然吸引了大量的目光,但比起这个,更让艾米莉亚介意的是来自这个Aki老师的目光:尽管艾米莉亚不能确定,但是眼前的这位老师在做各种动作的时候总是会盯着自己。尽管艾米莉亚也在盯着对方,但这种视线更多的是用作观察和模仿动作上的。而对方的视线则更多的停留在自己的下半身上,更确切的说是在自己白皙的裸足上……
“Aki……我的脚怎么了吗?”
“一会儿穿上脚蹼之前记得把沙子弄干净”Aki不紧不慢的说着,“粘在关节附近的沙子很磨脚的不是吗?”做完准备活动后,Aki也转过身去,戴上了黑色的潜水帽。
“哦”艾米莉亚看了看粘在自己脚上的沙粒,也不再多问。她将自己深蓝色的潜水帽戴上,随后就跟着Aki一起上了小船。
在开往人数稍少的海域时,Aki与对方分享了自己的潜水经历。其中对于潜水术语的准确把握、对潜水经历的轻描淡写、以及对潜水协会的辛辣吐槽都让艾米莉亚坚信,这位与自己大致同龄的亚洲女性和她描述的一样,真的已经在潜水这个行业里摸爬滚打了近十年了。
“就是这一带了,这附近风浪小一点,而且水下状况比较清晰”Aki将一根绳索挂在了自己后背上的挂钩上,并把另一端递给艾米莉亚,“挂上这个,今天我们的课程从’拖行疲惫潜水员’开始。你大概还是第一次进行这个项目,我就先不跟你贴那么近了。你就当成是在水下负重游泳了吧。如果没有力气了或者有什么情况的话就拽一下绳子,我会去找你的。以及……”
Aki将另一根绳索扣在了两人之间的绳索上,又将另一端扣在了船舷上的挂钩上。
“这样你只要不把氧气吸光,你在水下就没有危险了。就像我对你说过的一样,享受海洋吧”Aki又拍了拍脚边的黄色氧气瓶。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互相帮忙完成了所有装备的佩戴,随后逐一从船舷上后仰入水,让海面上只剩下一条小船。
在夏威夷的海水中潜水始终充满惊喜的。得益于极强的日照条件,潜水者所处的海平面附近的海域始终是清澈明亮的。海底的珊瑚礁也随着水流轻轻的摇摆着。几条小鱼或是海星夹杂在珊瑚礁或者并不深的海底,或者说水底。在近乎是电影布景甚至是电脑特技般的环境中,艾米莉亚脑内的一切烦恼似乎都被留在了那条船上,哪怕是连被一根绳子拖在身后的教练都不再像个累赘。艾米莉亚已经不是第一次潜水了,但在这片海域还是第一次。这就仿佛是与一片只属于自己的美景的不期而遇,在相遇后她感慨着生命的美好,感慨着也许她以后也不会遇到这样绚丽多彩的水底世界了。人永远无法踏入同一条河两次,哪怕是第二天自己再来这里游一次泳,想必也不会再体会到和现在完全一样的心情了吧。
在温暖的海水中,艾米莉亚尽情的嬉戏着。被水温中和了一部分热能的阳光此时的确可以用温柔来形容了。暖洋洋的水流包裹着她的后背,但她的身体下方却仍然凉飕飕的。一片海域,两个世界。而她随后便一个翻身,以仰泳的姿态来拥抱这份大自然的馈赠。艾米莉亚翻转着身体,轮流用身体的正面和背面感受着射入水中的阳光。不远处的教练似乎完全没有看着自己这边,大概也是为了给自己留出一点嬉戏的空间吧。
“真好啊……”艾米莉亚懒洋洋的躺在水中,有一搭无一搭的拍打着脚蹼,让自己的身体继续向前游动着。阳光对眼睛的刺激让她止不住的眨眼。是被身处的环境感动了吗?艾米莉亚甚至感到自己的眼圈红了,眼角边干燥的皮肤此时也沾上了几滴泪水。
“好想……就一直这样躺下去啊……”艾米莉亚倦怠地飘在水中。她的身体因为配重而飘在水中,但渐渐的她感觉到自己正在下沉,这也是因为她的身体动作不再能提供足够的升力造成的。从身体四处喷涌而出的倦意快速的压制住了她的身体,将她的身体变成了一具没有感情的小娃娃。
这种动一根手指都会很累的疲倦感,这种从四角开始逐渐变暗的视野,这种是不是断一下线的意识,对她来说陌生却又熟悉。陌生的是她的确不记得自己曾经有过类似的经历,但她的身体却对这种体验十分熟悉,甚至十分享受。渐渐的,无法挪动身体的艾米莉亚停下了所以的动作,像一条睡觉的鱼一样飘在水中。逐渐变黑的视野中浮现出一张十分熟悉的脸。
“玛琳……”终于,艾米莉亚回忆起了一切。玛琳·麦克平,这个心理学家在一次心理学的峰会上与为节目踩点的自己初次相见,而自己作为“节目策划”的记忆也停止在与玛琳共饮了一杯葡萄酒之后不久,得益于出色的记忆力,艾米莉亚仍然记得那是一瓶晚装瓶的波尔图酒,灌装年份是2016年。当时她看到的最后一幕也是玛琳标志性的微笑,也就是现在这抹浮现在自己眼前的微笑。
“原来是这样啊……这两份记忆……都是我的……它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平行的……而是……延续的……”艾米莉亚昏昏沉沉的想着,“Aki……日语的秋天……秋天……秋……难道她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失去了对焦能力的视野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不属于海洋的物体,从这个物体的一侧大量冒出的气泡让她迟钝的意识到,这也是个潜水的人。
“……清秋……”
“……”
“真是好搞定的女人”清秋一边拍了拍陷入昏迷的艾米莉亚的脸颊,一边掏出一根塑料扎带,将艾米莉亚嘴里叼着的呼吸器与她的头牢牢的固定住,“这点药就已经翻白眼了,要不是那三个弱智的话,你可能的确是玛琳诊所里最好伺候的一位”看着泳镜中的那双只剩下一小部分瞳孔的眼睛,清秋扫兴的摇了摇头,“我还以为可以在水中挣扎一下呢,给我站着”
清秋调整了自己的姿势,朝着艾米莉亚的身体下端游去,同时又把她的后脑勺托起,让她暂时性的在水中“站”了起来。而钻到她脚边的清秋则扒下了艾米莉亚的脚蹼,并把它们挂在艾米莉亚背着的氧气罐,或者说麻醉气罐旁边。被解放出来的双足随着水流轻轻的摇摆着,和海底的海藻一样随波逐流。
终于不再有所顾忌的清秋此时也久违的和自己的猎物呆在一个独处的空间中,连那位恼人的同伙都因为晕船而乖乖的呆在岸上等着。在这片碧蓝的水域中,清秋可以肆无忌惮的享用自己的战利品了。她围着这双白皙的小脚转了几圈,随后又拖着艾米莉亚向着并不深的海底游去。在下潜了几米之后,清秋得以拖着艾米莉亚的脚在海底的沙子中留下了几道像是海蛇一样的痕迹。清秋用艾米莉亚的这双已经被泡的有些发白的小脚轻轻的挖着沙子,或是一只手抓着一只脚踝,假装它们的主人仍然是在依靠着自己的意识行走在海底一样。看着艾米莉亚的小脚在海底带起了一道又一道的沙旋涡,细细观察中棕色的沙子在艾米莉亚的趾缝中渐渐流逝,清秋终于无法在压制自己的情绪。
在深吸了一口气后,清秋拔掉了嘴里的呼吸器,转而在咸涩的海水中舔舐起艾米莉亚的小脚。在岸上一方面要面对玛琳的手下的目光,一方面还要顾及可能看到自己的游客,更重要的是要远离那些一不留神就会粘在脚丫上的细砂。清秋用自己的牙齿、舌头乃至嘴唇品味着这双只有在水底才会变得纯洁无瑕的双脚。相对较低的温度让清秋的味觉和触觉渐渐失灵,但这种迟钝的感官却为清秋带来了与平日里不同的感受。在陆地上的清秋都是在室温中品味无助的猎物的双脚的,甚至有一次还是在温热的浴室中。较高的温度的确能够让感官神经时刻处在最兴奋的温度环境下,但也让因为性癖得到满足的清秋变得燥热难忍。而在当下,艾米莉亚已经开始失水的趾腹坑坑洼洼的,失去部分温度的身体为清秋的口腔中带来了大量的清凉感。也许,这就是给恋足者的夏日冰饮吧。在接上或是拔去了几次呼吸器之后,清秋终于品味完了艾米莉亚的双脚,转而开始展现对这个人的本身的兴趣。
陷入深度昏迷的艾米莉亚无助的漂在水中,而清秋则像是一条海豚一样在她的身边环绕着。她拽着艾米莉亚的四肢将她翻转,折叠。她时而夹着对方的细腰深潜,时而勒着对方的脖子上浮。海洋是生命的起始之地,而算是完成了一次圣地巡礼的清秋则与自己顺从的舞伴一起在这世界起源的舞厅中翩翩起舞。与岸上不同的是,水中的浮力巧妙的抵消掉了重力的影响。在陆地上的所有玩弄昏迷女体的方法在水中都变得新颖起来。在这里,水流才是一切的主宰。清秋随意的撩起艾米莉亚毫无反应的手脚,而她们则并没有像是在陆地上那般自由落下,反而是顺着横向的水流左右摇摆着。哪怕是在陆地上只服从于清秋或是韧带的手指此时也在水流的冲击下轻轻的摇摆着。
终于,清秋和她昏睡的猎物结束了在海底的最后一支舞。她轻轻的拽了拽两人之间的绳子,而收到信号的船员则开足马力,将水下的两人朝着岸边拽去。没人能够想到,在海面上驰骋的小艇竟然在水下拖着一个昏迷的女性……
“秋啊……辛苦了……你在干啥……”在收到小艇方面的报告后,依娜也开着沙滩车来到了这片被挂上私人沙滩的区域。在撞翻了三个垃圾桶和两张沙滩椅之后,她终于有惊无险的来到了清秋的面前。但,眼前的情景则让她对老板的癖好产生了新的认知。
视野中的清秋将艾米莉亚放躺在沙滩上,却又抓着脚踝将她的双脚提起。由此,清秋得以从俯视的角度将艾米莉亚因为温度回升而逐渐变得红润的小脸和小脚同时收入眼中。艾米莉亚的潜水服早就变成了被丢在一边的一团黑布,此时的她只穿着一套橙色的比基尼泳装,继续享受着海水浴。海浪有节奏的拍打在清秋的脚踝上,也时不时的将艾米莉亚的上半身淹没一部分。
“嗯?我在玩啊”还没有脱下潜水服的清秋此时也感受到了太阳的威力,她的脸颊也因此变得红扑扑的。被潜水服捂得面红耳赤的清秋此时却又浅浅的微笑着,就连抬头看向依娜的时候都还保持着这份罕见的纯真。这是清秋从来没有表现出的孩子气的一面。她脸上的笑容与在海滩上堆城堡的孩子别无二致。看着清秋的笑脸,看着清秋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黑发,看着已经从艾米莉亚手腕上转移到清秋脚腕上的哈密瓜头绳,依娜不禁陷入了思考,思考自己究竟是在与什么样的人相处了这么久。
“秋啊……你为什么会这么兴奋……”依娜的不解直接体现在她的话语中,“虽然你大概率已经做了,但是我还是要说……海水里的微生物非常多,你如果不把那双脚消毒一下就开始啃的话是要……”依娜一边说着,一边用双手遮住脸,防备着清秋动怒之后的反击。
“哦~没事~”出乎意料的话语以出乎意料的语气传进了依娜的耳朵,“好啦,装箱吧~”
“秋?!你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被深海刺激到了?会不会有深海恐惧症啊你?”依娜快步走上去确认起清秋的精神状态,“你是不是被这套潜水服捂中暑了?我之前听你在船上的时候的遣词造句就很奇怪,你为什么这么兴奋……呀!”
清秋抓着依娜的胳膊将她甩向了海里,在和她的身体分离之前还把她的手机勾了出来。
“去玩水啊死宅!假期开始啦!”哪怕清秋出于算总账的目的将依娜整个人丢进了海里,从她的嘴里吐出的话语也罕见的没有任何骂娘的词汇,“微生物?那你试试这个!”清秋骨感的右脚在水中与空中画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而被带起来的海水则保持着另一道完美的弧线冲向依娜因惊愕而张大的嘴巴。
“秋?你是小学生吗??你这是在打水仗吗??你给我等着,我去弄个水枪,我要告诉你,时代变了!!”
与几米之外飞溅的海水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被撂在一边的艾米莉亚。原先还在睡梦中祈祷自己能够趁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苏醒并且偷偷逃离的艾米莉亚此时已经彻底被断绝了这个希望。更大、更完善的呼吸面罩被再次扣在了她的脸色,而她的身体也在曾经的同事的帮助下被放进了一只塑料箱中。玛琳的手下将一个混有麻醉剂的氧气袋通过呼吸面罩和艾米莉亚的身体连接在了一起,并让昏迷中的艾米莉亚伸出双手抱住这个将自己拖入更黑暗的深渊的布包。在将手脚都用黑色的塑料扎带束缚住之后,玛琳的手下为这只塑料箱锁上了顶盖。上面贴着的“今日海产”的标识从理论上说并不是在说谎,因为艾米莉亚的确是一份不可多得的“海产”。
在将玛琳签字过的支票压在了依娜带过来的手提包下面后,玛琳的几名手下沉默的离开了沙滩,让因为海边而变得平易近人的清秋和由此变得敢于以下犯上的依娜留在这里尽情的嬉戏。
夏威夷的一天可是很长的,更何况,清秋二人还要在这里过上三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