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特雷尔,做你应当做的事情。
恶灵的声音在特雷尔的脑海中回响,诱导着他嗜血的意识,他嗅到了那群求生者的味道,舔了舔口鼻,而此时另一个意识将他召回,让他在出手前产生了动摇。
在下手前犹豫是大忌,他躲在屋后,紧靠着墙壁,调节着自己。
在两方意识剧烈的撕扯中,棕熊痛苦得无法自拔,他捏紧了手中血迹斑斑的电锯,痛苦的捂住头。
他不能哀嚎,他连呼吸都必须屏住。
他知道那些被安主人抓来的倒霉蛋在做削弱他的仪式,当他们的仪式完成后,特雷尔将受到更加严重的削弱,痛苦的程度会比这更甚。
但他不愿意顺从恶灵的意识操控去屠杀这些无辜的人,即使会受到各种各样的惩罚,他也不愿去屠杀那些人。
第一次的猎人小队完美逃脱,恶灵的惩罚就是在他体内注了巨量的卵,带着内脏的碎片从口中喷出,弄得他奄奄一息,虽然是不死之躯,但他依然能感受到痛楚,以及将卵粒排出体外的愉悦感。
在那是昏天黑地的快感中,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将卵排除干净,内部的撕裂感是破碎的器官在恢复还是孵化的幼虫在体内撕咬,他都不知道。
他不能,他不能够区分这一切。
不死的诅咒让他渐渐适应了这一切,对于钻心的痛楚也只会感到麻木,即使快感在身体里产生,也如同隔靴搔痒一般,让他无法达到高潮体验。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继续替恶灵逞凶呢?
特雷尔这样想着,躲在屋后,等待那些人的仪式完成。
他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流失,似乎那些人已经成功了。
特雷尔昏昏沉沉的睡去,两个反向的意识也沉默了下来,不再撕扯,此时的他才能感受到片刻的安宁。
“喂,醒醒……”
熟悉的声音唤醒了特雷尔,在分辨出这声音的一瞬间,他惶恐的爬起,跪倒在地,用颤抖的声音说。
“小的罪该万死,主人,他们用了法术削减了我的能力,我完全不是对手。”
恶灵用一只蜘蛛腿抬起了特雷尔的下巴,逼他与自己对视。
“看你睡得这么香,我还以为你已经收获了不少恐惧呢……我问你,你不说,我不说,他们是怎么找到出口的?”
特雷尔身子一颤。
“也许他们还在这里也……说不定……”
“放屁!”
恶灵怒不可遏,一脚将特雷尔踢在墙上,随后蜘蛛腿钉住了下落的特雷尔的腹部,将他倒挂在墙上。
“之前那几次,你都交的什么差?最多只是一个人临死前的恐惧加上他的身体,要不然是一无所获,等等……”
恶灵挠着头,想起了什么似的,将脚缓缓抬起,让特雷尔顺着蜘蛛腿被穿透到更深的地方。
“……你不说的话,他们怎么会找到出口的,而且,之前的几波人……”
想到这里,恶灵的愤怒更上一层楼,对他人恐惧的饥渴让恶灵更想折磨特雷尔,用他产生的恐惧暂时充饥。
“你是不是在诱导他们逃跑?说!”
恶灵挥舞起腿脚,将特雷尔从上甩脱。
“我真是后悔将我原初的力量继承给了你。”
“主人……主人……我这一次没有啊……”
特雷尔回想着这次自己的举动,忙不迭的辩解道。
“这一次没有?那前几次就是了?”
恶灵踢掉蛛腿上的毛发,让他们像钢针刺穿了特雷尔的头胸部,五官都被毁坏。
“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主人……呜,主人饶了我吧……下次不敢了……您可以尽情折磨我,享用我产生的恐惧,求求您了……”
特雷尔哼叫着求饶道。
“……这次也是你引导他们逃跑?”
恶灵拎起半死不活的特雷尔,用两只蛛腿插进他腹部的大孔中,往蜘蛛口器处的毒牙送,注入荧光绿色的毒液,随后将特雷尔撕成两半。
“啊啊啊啊!主人!”
特雷尔惨叫着变成了两截,污浊和荧光绿混合的液体洒了一地。
“恐惧……就这?”
白狼恶灵挠挠头,回味着特雷尔的惨叫。
“感觉你还蛮享受的啊……看样子得给你动点手段了。”
恶灵朝特雷尔走去,准备给他再来一击,用这次产生的恐惧加餐,可刚走两步,一道闪光干扰了他的视线。
“嗯?”
他转身看去,只见土地上有一个人为勾画的图案,似乎是一个魔法阵。
“这就是你说的,他们的仪式?”
恶灵吐丝拽来特雷尔的上半身,治好了他的一只眼睛,将他按在地上问道。
“是的主人……”
特雷尔讨好的扒弄着地上的图案,但恶灵生怕他毁坏了图案一般将他迅速拽起。
“别碰!”
“好的主人。”
特雷尔顺从了住了手,垂着头不说话。
“刚刚的闪光,是什么?”
恶灵回想着,印象中似乎是一片破碎镜子般的闪光。
他低语着,用丝网在法阵图案里编织,留下倒模,随后才下手在图案里细细翻找。
“这是……什么?”
一枚戒指被粗大的蜘蛛腿翻出地表,白狼看见了熟悉的闪光,随后附身将其取出,用指尖拂去土壤,检查着上面的花纹,似乎与之前的猎人里,那只金丝猴的书本上写着的是同一类型的文字。
“不知道写了什么……”
白狼呢喃着,自顾自的走回谷仓,在半路又停了下来,背对着特雷尔命令道。
“我会很快找下一批人来,你不要让我失望,而且,就算你很享受我的折磨,现在的你也不一样了,你知道吧。”
“知……知道。”
特雷尔看着恶灵注入自己体内又洒落的荧光绿色毒液,打了个冷颤。
“我会好好表现的,安主人。”
白狼不太信任的回头看了特雷尔一眼,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带着他的法阵翻模和戒指回到了谷仓。
特雷尔朝自己飞出的下半身爬去。
受了如此严重的伤,他没有在24小时内恢复的信心。
他不知道恶灵说的很快是什么意思。
他不知道这个绿色的毒液是什么效果,也不明白作为牧场猎物的那些倒霉蛋什么时候会来。
他也不知道这次的人们是怎么逃脱的,他在梦里为他们指路了吗?
特雷尔体内的一个意识记得自己曾是个人,他总是不忍下手。
是那个意识在睡梦中引导了那些求生者吗?
这不重要。
要是下次,醒来的是另一个意识,就不妙了。
特雷尔想着,开始痛恨起了自己不死者的身份。
即使躯体撕裂都没有流泪的特雷尔,现在痛哭了起来。
寂静的恶灵领地,只有死物在哭泣。
谷仓隐隐约约的亮着非人工的荧光,特雷尔结束了一场狩猎,拖着肉钩上还未咽气的两只鬣狗兽人,寻找着自己被猎物们缴械后不知落在何处的电锯。
他擦掉糊住双眼的血,将手掌上的污渍抹在被汗水和血浆结成硬块的毛发上,提起电锯,朝着谷仓走去。
特雷尔推开虚掩的门,看见屋中的空地上那圈发光的魔法阵,以及魔法阵旁盘起八条腿席地而坐的恶灵,背脊莫名的发寒。
“安主人,你的晚餐。”
特雷尔抬起手,将两只垂死的鬣狗放在了地上,拿出一把插在自己胸肌缝中的小刀,处决了这两只猎物。
“希望这次的美食能让您满意。”
特雷尔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后,坐到了恶灵的身旁。
恶灵眼皮也不抬,凝视着法阵中央金属的戒指慵懒的开了口。
“你很努力嘛,最近的猎物都多了起来……”
“谢谢主人褒赞。”
特雷尔万分虔诚的感谢着恶灵,亲吻起蛛腿。
“不过我的胃口,也渐渐大了起来,身体也因此有所变化,连细细的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嗯?”
恶灵玩味的看向脚边的特雷尔,审视着这个继承了自己能力的奴仆,看着他在自己的目光下畏缩颤抖,冒出大片的冷汗。
“您……您都听到了……”
“是的,我都听到了……”
恶灵笑了,尖起嗓子,滑稽的模仿着什么人的声音。
“啊?这是被通缉的连环杀人犯!海桐和海榕!”
特雷尔浑身一颤,一滴大汗从额头的毛发滴下,落在地面的声响对特雷尔来说宛如雷震。
他想起来,这是这次的求生者看到鬣狗兄弟后说出的话。
确切的说,是那只橘猫修女说的。
“我们不仅要担心死在屠夫的手中,还要畏惧着这两个内鬼吗?”
恶灵用着一幅正派的腔调说着,就是那种电影里老绅士的语气。
特雷尔结块的毛发过于沉重,即使汗毛因恐惧根根立起,乍一看下去他与平时也别无二致。
恶灵现在模仿的声音,是一个勇敢的黑狐狸侦探的发言,特雷尔记得他,在特雷尔说明来龙去脉,为剩余的求生者指路逃生后,唯一一个回头行礼,并说……
“愿上帝保佑你。”
狐狸侦探的最后发言从恶灵的口中吐出,伏在地上的特雷尔不敢抬头看恶灵的脸,即使如此,他也感受到了恶灵眼中喷射的毒辣火焰在灼烧着自己的后背。
“这边是门。”
最后,恶灵模仿了特雷尔的嗓音,随后让自己的声带恢复的平静,用不断流逝的时间为特雷尔处刑。
特雷尔的汗水滴在了地上,像错乱的计时器一般跳动,背后结块的毛发被身上的热气熏蒸,发出了被泡开的微响。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许久,恶灵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知道那枚戒指,是什么吗?”
“是,是什么?”
特雷尔抬起头来,却不敢直视恶灵的脸,又迅速的低了下去。
“是传送类型的魔法,在你喂养我的期间,我的身体得到了成长,用你以前的话来说,硬件升级使得软件可以升级,我的听力,智力,学习能力等,都得到了提升。”
特雷尔听见了恶灵走开的脚步,随后是进食的声音,他回味着恶灵的话,没有品出责怪的意味,便松了口气。
“……所以我现在,能够理解他们使用的文字,科技甚至魔法……对了。”
恶灵吞咽下仅剩的鬣狗,擦擦嘴看向特雷尔,继续提问。
“你知道那枚戒指是什么吗?”
“不,不知道……”
特雷尔抬头看向恶灵,白狼嘴角上的血迹被抹开成为了妖艳的红晕,像酒醉的淑女。
“是空间穿梭魔法,他们就是这样逃跑的,不过我提升了智慧……”
白狼指指自己的脑袋,朝特雷尔走来接着说道。
“托你的福,我的身体在飞速变化着,很多事情我逐渐能够理解了,用你们的文化来说,你就是我的父母,哺育着我。”
恶灵捏起了特雷尔的乳头,从中挤出了丰富的汁水。
“来点饭后甜点也不错。”
白狼恶灵含住了特雷尔的乳头,轻轻吮吸着,让他的乳汁如涓涓细流般汇进了自己的口中,每一口都绵软流长。
“唔唔……安主人!哈啊!”
“别乱叫。”
白狼继续含住特雷尔壮硕胸肌上的乳头,还调皮的用舌尖挑逗,弄得特雷尔淫声不断,娇喘连连。
他吃空了一只乳房,又换了个姿势去吃另一只里的乳汁,直到特雷尔的胸里再也榨不出一点奶水后,便扔下因哺乳而全身瘫软的特雷尔,拿起从冒险者那里搜刮来的魔法书,朝着法阵用一只蛛腿施法,回头道。
“我的身体渐渐在变化,理解的可不止你们的文字这一点东西,还有感情,爱,恨,我都明白,消极怠工的你不会被我杀掉,不止是因为你是不死之躯,也不仅是因为我传递给你的能力只能继承不能剥夺,而是我与你之间,有了一种你们叫做亲情的东西。”
恶灵苦笑着转回身子,目视着法阵故作轻松的说道。
“我将我的力量传递给了你,你的力量源于我,这份力量像血脉一样流转着……”
恶灵叹了口气,凝视着法阵中愈来愈强的光芒。
“虽然是强迫的,而且你还不算太负责,但你确确实实在用恐惧哺育我,我们互相依存,就像家人一般……”
特雷尔强撑起精神,在法阵的噪音里努力分辨恶灵的谈话。
“……所以你的消极怠工,我并不打算计较,”
“对了,”
恶灵盘起八条腿,朝特雷尔看去。
“那个戒指是传送法阵,能传送走,我依照魔法书的资料,反写了式子,能够传送人过来。”
法阵中的光柱渐渐显出了一个人影。
“在你体内的卵孵化的虫子,读取了你的记忆,它告诉了我。”
光柱中的人形渐渐变得有了些许厚度。
“德雷克,那个你暗恋的人,现在来了。”
特雷尔看见了光柱中那个紧闭双眼的有翼龙人,不敢置信的咬下了自己的下唇,痛觉告诉他,特雷尔并不在梦中。
一段段被特雷尔尘封的记忆至此被揭开,就像脑海里有一串鞭炮被点燃了引线,一声声破响震撼着特雷尔的大脑,一股股爆出的青烟也抽象的勾勒出了记忆里的图景。
“德雷……克?”
特雷尔冲上前去,扶住了正要倒地的德雷克。
被恶灵改造后的特雷尔与德雷克的体格差距巨大,但传来的触感和体味告诉特雷尔,这是真的德雷克。
汗味,熟悉的汗味灌进了特雷尔的鼻腔,似乎呛下了他的泪水。
“狩猎明天继续,有什么话想对他说的话,抓紧时间。”
恶灵打了个呵欠,继续研究着法阵。
“等我再抓一些人过来,就让游戏开始,我知道你会怎么做,但其他求生者要是察觉到你和德雷克有关联的话,我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俊美的白狼随意的伸了个懒腰,将视线从特雷尔身上移开,专心调节法阵的召唤物。
“德雷克会被当成内鬼然后……女巫审判……”
特雷尔不敢再想下去了。
时间紧迫,如果他要在恶灵凑齐一组求生者之前将德雷克唤醒,就要首先安抚可能被自己的外貌惊吓到的德雷克,还要让德雷克在短时间内信任被过度改造的自己,最后就是告诉德雷克,他在求生时必须表现的像其他人一样。
太难了。
特雷尔低下头,紧紧抓住自己结块的毛发,生生撕下,露出扭曲的血肉。
皮肉的痛苦无法掩盖内心的折磨。
特雷尔已无法用曾经的身份保护德雷克。
他把德雷克从怀中放下,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为德雷克说晚安。
“晚安,德雷克。”
特雷尔从谷仓里找到了最厚实干燥温暖的稻草,盖在了德雷克身上。
一切结束后,特雷尔朝谷仓大门走去,无意中瞥见了面对法阵光芒的恶灵似乎在偷笑。
“主人……您在笑?”
“没有。”
恶灵欲盖弥彰的放下嘴角。
“没有。”
特雷尔不再理会恶灵,走向了工具房。
“明天……明天的……”
他硬撑着不让自己睡下,却又不知在何时闭上了眼皮。
等特雷尔醒来时,天光已经亮起。
在没有太阳的黎明下,特雷尔挑选着武器,除开了电锯和狼牙棒,最后选了一把锈钝的菜刀,围上满是机油污渍的蕾丝边围裙,走出了工具室。
这两样东西他想起了为德雷克做便当的日子,不免热泪盈眶。
这次的求生者不够难缠,至少没有会熟练施用魔法的家伙,特雷尔看到那个兔子小法师的朝向自己开火的法杖炸膛,炸膛,不停的炸膛。
“你先别拉怪!他的攻击优先级在这里!”
德雷克嘶喊着,带着孔雀占星术士惊骇的逃离。
傻瓜,哪里有什么攻击优先级啊。
特雷尔这样想着,但不能这样说出口,他将哽咽化为了咆哮,一声怒吼让所有的求生者都吓破了胆。
“救命!我不想!我不想死在这里!”
特雷尔手中的兔子法师哀求着,现在只需要轻轻一捏就可为恶灵的恐惧盛宴增添一盘点心。
但特雷尔没有这样做,他将兔子摔到屋顶的茅草上,继续心无旁骛的追赶着求生者们。
德雷克。
德雷克。
特雷尔心中无数次的呼喊着那个名字,但不能像曾经一样轻松。
虽然那时呼出德雷克这三个字,心头也是充满着复杂的情感,酝酿至今发酵变质为心头的苦楚。
德雷克。
那份如枝头青果般的感情一直保留着那份生涩,直到今日再次取出时依然带着温润的气息,特雷尔每在心中呼喊一次,似乎都在那颗果实上咬了一口,用不可见的牙印破坏着那份美好回忆,又让那颗停止保存完好的果实渗出了苦涩的汁水。
“德雷克。”
特雷尔追逐着求生者们。
红狐理发师绊倒,众人手忙脚乱的搀扶他。
“没事吧。”
狮鹫摄影师和孔雀占星师架起了狐狸,带着他一起逃离可怖的屠夫。
“别扔下我……”
狐狸气喘吁吁的说道,随后瞥见一道棕色的狂飙横在了自己与屠夫之间。
“你们带他先走,我来挡住。”
棕色的双足巨龙挡在了队友们的前面,手上的木棍舞得呼呼生风,随后两手平伸,让木棍横在面前。
特雷尔现在想要停下脚步也来不及了,惯性使他直直的朝德雷克撞去。
德雷克冷笑一声,折断木棍,将尖锐的木茬指向了特雷尔的面部。
“德雷克。”
棕熊屠夫将抬眼看着龙人的面部,瞳仁里有着水润的颤光。
这样的眼神,似乎在哪里见过。
德雷克迟疑了一瞬间,紧握着木棍的双手变得虚握,在棕熊屠夫冲上来之后,两段木头像草一样被撞得稀烂。
“为什么?”
德雷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放弃了抵抗。
此时的他已经被抱在屠夫的怀里,听见了屠夫的浑浊的心跳与悲伤的啜泣。
“你是?”
屠夫身上的腐臭味让德雷克有些许不适,但他不知为何感觉安全了下来。
红狐和狮鹫拉起了被打倒的兔子法师,与孔雀一起看向了紧拥的二人。
“你们认识?”
孔雀占星师疑惑的问道。
“不,不知道。”
德雷克抬眼看向了啜泣的屠夫,痛哭扭曲的面部肌肉显得如此熟悉。
“你……你是,特雷尔?”
德雷克不由自主的说出了那个名字。
“对,我是……”
散发着恶臭的巨大屠夫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德雷克在拉着特雷尔的手,安抚着求生者们的情绪,让他们接受自己已遭改造的昔日好友。
“说来话长。”
特雷尔与求生者们围着坐下,却感到无法集中精神。
恶魔留下的痕迹干扰着他的大脑,难以在求生者面前进行较长的逻辑推理,每次想到的东西都只能有一个,所有能穿成线索的记忆都会在想起之后又遗忘,就像掰一包玉米丢一包的狗熊。
“你,回去吗?”
孔雀占星师摸着他的水晶球,在恶魔的领域里,水晶球什么也不能显示。
“想。”
特雷尔看着迷雾茫茫的天空,逃离的念头从心底浮现而出,但他的嘴唇嗫嚅了两下,迟疑着说道。
“我不敢走。”
“为什么?”
兔子小法师一边问着,一边将法杖燃烧起来,魔法的苍白色火焰将他两只长耳朵上的污渍燃烧殆尽,只留下一根根油光水滑的毛发,随后将特雷尔的毛发也用魔法火焰“清洗”干净。
“你在这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啊,我可是受不了脏兮兮的。”
“不。”
“你不想跟我走吗?特雷尔”
德雷克和特雷尔撞撞肩,问道。
“你,为什么不敢走?”
“……”
“你不走的话,我也就不走了。”
德雷克用屁股在地上挪了挪,贴近了特雷尔的身子,黏糊着。
“不行,你总得有留下的理由。”
特雷尔突然将身子挪到一边,让靠在自己身上的德雷克倒地。
“那个理由就是你。”
摔倒的德雷克毫不在意的坐起来,拍掉尘土,亲昵地揽着特雷尔的腰。
特雷尔不知怎样拒绝这样的好意,但他绝不能让德雷克在这里多待一秒。
“……好的,我走。”
特雷尔180°大转变的态度自然让求生者们怀疑起了他的打算,一行人互相交换了眼神,继续追问道。
“你是真的想走。”
“是的,我想通了。”
特雷尔的声音非常的勉强,但大家都假装没有听出来。
德雷克朝孔雀挤挤眼睛,孔雀会意,领着兔子和狐狸站了起来,德雷克拉着特雷尔的手,抬头望向高大的棕熊,问。
“出口在哪里?”
“那里。”
特雷尔指着围栏的一角,众人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本是栅栏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缺口。
“好神奇,你会魔法吗?”
孔雀盘着自己指爪间的水晶球,惊叹的问道。
“他……安主人在这里设置的魔法,只要我和他不说,你们永远也发现不了。”
特雷尔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着。
“那我们走吧。”
红狐步伐轻快,带着兔子走出了缺口。
德雷克拉着特雷尔准备离开牧场,但是他和特雷尔拉着的手上传来了一丝相反的拉力。
他知道特雷尔并不愿意离开这里,之前不自然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只是特雷尔敷衍他们的表现罢了。
为什么你不愿离开?
德雷克不敢问出口,只是一味的拉扯着像公牛一般倔强的特雷尔,希望他那如大理石立柱般的双腿能够松动。
为什么,特雷尔?
德雷克转过身,他不知自己有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他只看见黑影一闪,胸口传来一阵刺痛。
德雷克痛苦的低下头,看见一只昆虫样的腿脚穿刺在自己的胸口,顺着这条肢体,他看见看特雷尔同样被穿透的腹腔。
德雷克张开口,从声带呼出的气流推动着血沫从他的嘴角漫出。
“你们,还想逃?”
德雷克倒地,在他模糊的双眼中映出了半狼半蜘蛛的恶灵形体。
“这只是个开始。”
恶灵抽回肢体,将拥有不死身的特雷尔踢倒在地与德雷克深情对视,让他看见自己的昔日好友的双眼一点一点失去生命的光泽。随后恶灵卷曲腹部,喷射出蜘蛛丝,将红狐孔雀和兔子都纳入网中,在他们惊叫着撕扯捕网,飞洒的羽片落在德雷克和特雷尔的身体上,宛如飞扬的彩纸。
弥留之际,德雷克看见漫天挥洒的彩色翎羽,幻视成了婚礼现场的礼炮彩带,他抬头模糊的看见远方的特雷尔穿着白色的西服,背对着自己在等待着。
“特雷尔!”
德雷克大步追了过去,只感觉身体越来越轻盈。
“特雷尔!”
幻境中的特雷尔始终没有转过头来,而德雷克看到他的背影越来越远。
“特雷尔!”
漫天的彩带宛如一场彩色的雨,他在雨中忘我的呼喊着,直到真的忘了自己是谁,忘了一切。
德雷克失去了他的意识,从无法触及的特雷尔背影中获得了解脱。
而特雷尔身上的伤痕在渐渐回复,一如往常。
“如果,我是说如果……”
他看着德雷克眼中的生命之光渐渐消失,自己却像呼应着德雷克的死亡在复苏,两人的生命,此消彼长,直到德雷克永久的死去。
“如果我不……能不能……求求你。”
特雷尔跪倒在恶灵的面前,哽咽的祈求着恶灵的宽恕。
“虽然他不应该和我成为同样的不死人,但是……”
特雷尔哽咽着,从胸中咳出一大口黏血。
“咳咳……但是……我不要德雷克死……”
咳嗽打断了特雷尔的思绪,这让他想起了另一件事。
德雷克本人愿意这样复活吗?
“别想了。”
恶灵往三名求生者体内都注入了毒液,随后优雅的摘掉嘴角的孔雀翎羽,抚摸着特雷尔的脑袋,以一种对幼儿园孩子的语气轻声说道。
“这段时间的事情,我都知道,都是从他开始……”
恶灵用修长的手指指着德雷克的躯体,微微勾了几下,摊开手掌,一根一根的掰下手指。
“我是知道你们之前的关系,才这样做的……”
“你……怎么能?”
特雷尔惊恐的看着恶灵的表情,随后想起了什么,张口的动作凝住了。
恶灵剔着手指甲,惋惜的啧嘴,似乎在提醒特雷尔遗忘了什么显而易见的东西。
“你忘了?那个传送魔法……的小玩意儿?”
指甲碰撞的一声弹响,恶灵的视线从指尖投到了特雷尔的身上。
“你的成长经历,人脉关系,还有嗜好,我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恶灵的狼人嘴角邪笑着,下身的蜘蛛也吱吱的摩擦着硬壳。
“要是你不顺从我的安排,你的家人,朋友,同学,都会被我召唤过来,让你处决……”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
特雷尔哀嚎着扑向恶灵,但在将要接触到恶灵躯体的瞬间,匍匐在了八条蜘蛛腿下。
“求求您,安主人,不要。”
“他们的结局就取决于你的表现了,向着不公的命运反抗吧,孤胆的英雄。”
恶灵抚了一下特雷尔挂满泪水的脏脸,优雅的迈着步子后退,像一个古代欧洲宫廷的淑女,随后倒着退到特雷尔身边,与他一起并肩看着因中毒在地挣扎的求生者们。
特雷尔一动不动,跪在原地,紧握着德雷克渐渐失温的手掌深情的摩擦着,直到热量逸散,龙人四肢末端的冰凉渐渐扩散到了躯干。
“你还在犹豫什么呢,英雄候选人?”
恶灵嬉笑着,用蛛丝缠住特雷尔的手腕,像玩弄提线木偶般将他与德雷克分离开来,强制他转过头,看向在剧毒中挣扎的求生者们。
特雷尔的双眼失去了焦点,他那具早已死去,本该在自然中腐烂的肉体凭借着恶灵邪术鲜活地运转至今,在此刻又露出了死者般的眼神。
“怎么了,为什么还不动手?”
恶灵嬉笑着用丝线将特雷尔旋转一圈,看向那双死者般的眼。
“你到底是怎么了?”
特雷尔一言不发。
“怎么了,别露出一副死人的表情啊,还是说你没听清楚我刚刚在说什么?。”
恶灵抬起蜘蛛腿,戳了戳特雷尔的身体。
特雷尔一动不动。
恶灵叹了口气,笑嘻嘻的绷紧了手中牵连特雷尔的蜘蛛丝。
“那就让我提醒你,不服从主人的奴隶会是什么下场吧。”
悬空的特雷尔被蛛腿戳击一次,开始旋转,坚韧的蛛丝在他的头顶缠卷,发出坚韧的绷紧声音,而同时,纤细的丝线也勒进了特雷尔的肉体,深陷的伤痕快速愈合,将细丝封在了特雷尔的肉体内。
比起特雷尔失去德雷克时的心痛,被丝线切开又愈合的伤口只是造成了瘙痒而已。
丝线勒进了肢体深处,在碰到骨头后停止了切割,恶灵精巧的操纵着丝线,将其缠绕在特雷尔的骨头。
“要是不配合的话,我就只能这样让你本该做的事情了。”
恶灵运动了一下自己那缠着蜘蛛丝的左手五指,看着特雷尔做着同样动作的左臂,满意的笑了。
“作为昔日恋人而无法下手吗?这次就手把手的带着你操作吧,毕竟之后要传送你更多的家人朋友。”
“啊……唔……”
特雷尔听清了最后一句话。
恶灵的目的,原来是这样的吗?
他不是制造恐惧,以此为食的妖怪吗?
这样针对自己,难道自己的恐惧分外美味吗?
还是说……
特雷尔打了一个寒颤。
自己之前没能成功的为恶灵收集恐惧,所以恶灵在以玩弄的方式自己吗?
不,不能有更多牺牲了。
“我……主人,安主人……”
丝线操控的手指触到链锯的瞬间,特雷尔低声的哀求响了起来。
“嗯?”
恶灵停下了手头的动作,疑惑而好奇的看着特雷尔。
“我听从您的吩咐……安主人……”
“嗯。”
恶灵笑了,停下了手头的动作。
“这么了?这一次又是假装服从的缓兵之计吗?”
“不,安主人……这一次,我将会全身心服从你,求求您……”
“我知道了。”
恶灵将蛛丝互相缠绕了好几圈,切断后打了一个活结,封在了特雷尔的体表,看上去就像身上的刀疤。
“去吧……让他们看看,彻底的奴隶,作为我的奴隶,特雷尔的你,能从他们的身体上榨取多少恐惧。”
特雷尔将目光定在滚地挣扎的求生者上,强迫自己不去看支离破碎的德雷克。
真的,要对他们下手吗?
特雷尔的心里满是悔恨。
如果不答应那只大象的要求……
大象……
特雷尔发现自己连那只大象的名字都忘记了。
“好了,该开始了。”
恶灵拍拍手,电锯和单手锤便落在了特雷尔的身边,电锯上的指示灯闪烁着红光,示意其中的电量即将枯竭。
“我……我知道……”
特雷尔说着,拿起单手锤,看向孔雀占星师。
那身漂亮的羽毛包覆着因剧毒而扭曲的肌肉,像在月光下的大海碧波,还闪耀着金属光泽。
“快一点,快一点。”
恶灵躬下腰,将嘴吻探进特雷尔的耳廓,吐出冰凉无情的催促,轻轻的吹袭特雷尔的耳孔。
“是的安主人,我知道……”
特雷尔启动了电锯,脑内被轰鸣的噪音充满,使他动摇的杂念无法趁虚而入。
第一次劈砍让羽毛下露出了鲜红的肉,金属的光泽上溅满了赤红的血浆。
“快一点,快一点。”
第二次劈砍下去,森森的白骨从中露出,占星师修长的脖颈与肩膀分离开来,歪到一边,停止了挣扎。
“下一个,下一个。”
特雷尔看向了小兔子法师,又看向了红狐狮鹫。
电锯的轰鸣压过了求生者们被撕裂的惨叫,这样巨大的声音自从响起便再也不曾停息,仅在劈砍时变得沉闷,特雷尔手中的电锯的嘶叫在清晰与沉闷之间不断地交替着,留下一地血污。
特雷尔劈砍着,直到手中的电锯用尽电力,喧嚣不再。
“没,没电了。”
特雷尔不知所措的看向手中的电锯,噪音消失后,混乱的记忆再次涌入了他的脑海。
他的手中拎着的是那个小兔子法师,而狮鹫孔雀与红狐,都被恶灵一片一片的包进了蜘蛛丝中,悬挂起来。
在这被恶灵诅咒的寂静之地,他们的尸身永远不会腐烂。
恶灵收拾好破碎的尸骨后,饱餐了恐惧的他舔掉嘴角白毛上的血珠,看向了特雷尔。
“快,快。”
恶灵催促着特雷尔的行动起来。
“安主人,没有电了。”
“用锤子。”
单手锤被丝线从上空吊给了特雷尔,他握住锤子握柄,如果他还有心跳的话,几乎会漏掉一拍。
“是的,安主人。”
特雷尔拿起手锤,掐住了兔子小法师的脖子,他那因中毒满溢而出的白沫流在了特雷尔的手腕上。
“对不起。”
特雷尔看着兔子,用小锤打开了他的头颅,樱花红色的脑仁暴露在了寂静的恶魔猎场上。
兔子中毒太深,没有发出一声惨叫,只是气若游丝的发出几声本能的呻吟。
这就是为我清洁皮毛的兔子。
这个念头从心底浮现的一刻,特雷尔便想起了兔子法师对他使用的,那团燃尽污秽的魔法火焰。
温暖,不会烧伤自己。
被清洁的躯体又再次沾染了血污。
特雷尔像被记忆中的那团火焰灼到了一般,将临近死亡的兔子法师扔到了一边,抱头痛哭,无法分泌泪水的泪腺被肌肉挤压,扭曲的面部没有一丝痕迹。
“嘿,别乱扔了啊。”
恶灵拾起兔子,将皮毛完整的撕下,一口吞下了整只兔子。
“感觉如何?”
麻木的特雷尔拿着满是体液的锤子和没电卡壳的电锯,像铜铸雕像一般站在那里。
“嘿,我在问你话呢?”
恶灵用八只蜘蛛腿划拉着地面,搜寻着求生者可能遗落在泥土间的物品。
“怎么不说话?”
恶灵舔舔手指,想起了什么似的。
“那,就去地下室吧,那个藏得很巧妙的地下室,里面还蛮大的随随便便就能容下你这个大块头。”
恶灵带领着特雷尔走到其中一间谷仓,用八只修长的脚爪挑开满地的稻草,掀起地面的木板,露出一个黑洞洞的阶梯。
“来吧。”
恶灵从地道的旁壁取下一支蜡烛,用指尖蓄积的魔法点燃它,带领着特雷尔来到了地下室。
“安主人?这是?”
特雷尔深吸一口气,鼻腔中满是干燥的稻草味道。
“地下室而已,希望我们玩的开心。”
恶灵将蜡烛放在手掌中,施法让火焰炸裂开来,点亮了地下室四壁的油灯,恶灵巨大的阴影也在光芒的作用下逐渐收缩,变化为白狼兽人的体型。
“他们留下的东西,还不错……”
恶灵旋转身体,满意的看着自己留在墙上的阴影。
“针不戳,这化形术还针不戳。”
白狼转了两个圈,看着身后呆愣的特雷尔,呵斥起来。
“你还在看什么?”
“哦……唔。”
在火光亮起的时候,特雷尔便看清了地下室的配置。
地下室内部高五到六米,面积约为200平方,正前方是一张配备着镣铐的桌子,杂物堆在墙角,上面纤尘不染,看得见手铐和贞操笼的反光。
“来吧。”
白狼恶灵将桌子翻转,桌板垂直于地面放置,拿起锁具,示意特雷尔靠近。
“是的主人。”
壮硕的特雷尔带着恐惧,顺从的走去,任凭白狼将镣铐锁在自己的身上,冰凉的贴着脖颈、手腕和脚踝。
“来,这个。”
恶灵将口球塞在特雷尔嘴里,随即扣紧,再从杂物堆中取出皮鞭,随意挥动一下,在地下室的浑浊的空气里打出响亮的鞭声。
“唔唔!”
皮鞭没有撩到皮肉,仅仅是破空声都令特雷尔恐惧的抽动着,恶灵狠毒的看着特雷尔,特雷尔畏缩着闭上眼,发出呜咽。
“别急,还要预热一下……”
恶灵放下皮鞭,将双手放在了特雷尔的躯干上,深情的抚摸着,眼神里满是温柔。
特雷尔紧张的感受着恶灵的爱抚,在他熟悉的手法下渐渐放松了下来,双眼颤抖着张开,看见恶灵眼中一汪春水般的温柔。
“哈嘶……啊……”
恶灵喘叫着,解开口球吻住了特雷尔,恶魔化形后新生的肉棒在下身挺立,冰冷的贴在特雷尔的臀间。
“我们来造……孩子……你的孩子,我的使魔……”
恶魔松开口,拉着黏丝与惊恐的特雷尔对视着,随后更加疯狂的吻住了特雷尔,下体胡乱的在特雷尔的皮肤上顶撞,同时泄出无穷无尽的带着恶魔卵粒的白浊,打湿特雷尔的毛发,卵粒顺着桌板滚落,在地面弹动,又被恶魔踩碎。
“唔唔唔!”
特雷尔无法反抗,任由恶灵的下体疯狂刺击,随着一声黏滑的破响,恶灵的器官侵入了特雷尔的体内,将无数的卵粒注入了特雷尔的体内,小腹渐渐鼓起,恶灵很明显的感觉到特雷尔的喘息变得急促而混乱。
“唔……唔唔!”
被改造成不死人的特雷尔感受到了来自内脏的痛楚,腹部鼓得几乎要爆炸开,但恶魔的注入依旧没有减缓的势头。
“唔!!呕!”
特雷尔的口中冒出了恶魔的白浊和卵粒,从两人接吻的口唇间溢出,恶灵松口,用舌卷起卵粒,带着黏丝吐到了满地的狼藉上。
特雷尔的口中依然像喷泉一般不断的喷射,胯下的那根也挺立了起来,颤抖着,但没有液体溢出。
“哎哟,这就没意思了。”
恶灵将手指化为蛛腿,往特雷尔的尿道中捅了几下,因恶灵造成的伤口无法由不死人的主动再生效果愈合,用蛛腿大同内部后,特雷尔也喷出了带着卵粒的浓精。
“喜欢吗?”
恶灵抽插着喷射,用两手拉开特雷尔的嘴角。
“啊唔……西黄……”
特雷尔眼神弥散。
“那就让你更爽一点。”
恶灵打个响指,一张铁皮被魔法拽离了杂物堆,随后恶灵将其咬碎,吐出含金属成分的丝线缠绕在了特雷尔的肉棒上,编制成型为鸟笼。
“虽然有现成的贞操笼,但是我还是蛮喜欢DIY的。”
恶灵的手灵巧的翻飞着,将鸟笼塑形后将两端的线头一拉,使特雷尔的肉棒停止了喷射,随后勒紧鸟笼,将特雷尔硕大的肉棒缠得收缩起来,变得小巧玲珑,只能一粒一粒的将卵蛋排出。
“可不能泄了营养啊。”
特雷尔感受到了体内的卵粒在孵化着,意识渐渐模糊。
不久,恶灵卵粒开始着床,产生的刺激让特雷尔渐渐恢复了意识
“唔……”
满嘴的粘液干涸在特雷尔大张的嘴巴里,特雷尔喘息着醒来,模糊的视线逐步清晰。
他看见恶灵保持着白狼兽人的身形坐在熊熊燃烧的壁炉旁,翘起二郎腿,手中的铁丝作为纺织的毛线签编织着从恶灵身下涓涓流出的蜘蛛丝。
腹内的骚动挤压着特雷尔的内脏,气流带动声带作响,发出了让恶灵不得不在意的声音。
“你醒了?”
恶灵抬眼瞥向特雷尔,手上编织的动作丝毫不停,嗓音冷静又不失残忍的调侃。
“你已经是怀孕的男妈妈了。”
恶灵用手背顺了一下搭在大腿上的丝线,将二郎腿换了边,举起手中编制的成品,让固定在桌板上特雷尔好好看看。
“喜欢吗?给你腹中孩子准备的衣服。”
“啊……哦……”
特雷尔看着自己鼓涨的腹部,浓密的毛发也因为皮肤拉伸而有着相对稀疏的观感,而腹内不规则的起伏在蠢蠢欲动。
他感觉自己下体被紧紧缠勒,但视线并不能越过胀大的肚皮看清自己的器官发生的变化。
“看样子……”
见特雷尔久不回复,恶灵从杂物堆中取出一根烙铁,放在炉火中灼烧,炎热的光点从炉子中随气流翻飞。
“你喜欢烙铁吗?我很喜欢。”
两根粗大的蛛丝织绳从恶灵的背后垂下,让特雷尔挺着满是卵粒的大肚子跪在了地上,蛛丝织绳在加固了特雷尔身上的捆绑后,余下的末端垂在了地上。
“你昏迷期间,我吃掉了铁和银,将成分融入蛛丝中,做好了这两条绳子,当然……”
恶魔讥笑的看着特雷尔,弯腰拾起蛛丝绳,一脚踩在他大鼓的肚皮上。
“……也加了一点魔法。”
“呃啊啊啊啊!”
腹部的压力骤增,特雷尔感受到了内部卵粒的滑动,内容物翻涌,让他干呕了几声,喉管里的卵粒上下滚动,在几声呕吐后,充盈的卵子翻出口腔,着床在内部粘膜上的血管牵连着卵粒将其挂在嘴边。
“唔咕……”
特雷尔合上嘴,无意识的咬断了卵粒们的血管脐带,未成熟的卵粒摔落在地,卵膜破裂,浆汁四溅,爬出的未成形幼小恶灵在空气中挣扎了两下,便不动了。
“啊呀……这样当母亲可不行啊。”
恶灵叹着气,将脚爪伸向了特雷尔的嘴边,拨弄着鼻吻,也撩动着嘴角边的卵粒。
“看样子得好好惩罚一下呢。”
恶灵将手中的蛛丝绳拧断,对折,双手猛扯让绳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仅仅是踩一脚就受不了了……哪里有这样的,接下来好好学会在痛苦中保护自己的后代吧。”
恶灵转动手腕,让灌注了金属的蛛丝绳像鞭子一样击在特雷尔的身体上。
“唔啊!!”
特雷尔发出惨叫,但活死人的躯体并不能鲜活的留下伤痕,鞭子从他的身体上滑落在地,打起一片灰土。
“呼哈……呼啊……”
特雷尔因鞭打而收紧的腹部渐渐放松下来,卵粒回到原位时发出水响,他睁开泪眼看着恶灵,哭喊着求饶。
“安主人,求求你……饶了我。”
“闭上嘴,收紧你的屁眼,别让我的卵再掉出来了。”
恶灵狰狞的笑着,挥舞起皮鞭,壁炉的火光将二人的身影映照在墙壁上,那根皮鞭破空而来,让地下室中充满了皮鞭的回响与特雷尔惨叫。
“主人!求求你!饶我!”
特雷尔哭喊着挣扎身体,但无论如何都避不开恶灵的皮鞭。
“主人!”
熊人的毛发在鞭打下不停的变换形状,但没有在肉体上留下红色的鞭痕,特雷尔挺动着身子,紧缚的下体也在鞭打下渗出了液体。
“呼哈……”
恶灵似乎有点累了,他将鞭子扔在空中,用魔力操控着鞭子,在鞭声与特雷尔的惨叫中开心的纺织着幼小魔物出生时的新衣。
特雷尔的身影被摇曳的火光映照到了墙壁与天花板上,挣扎着,惨叫连连。
恶灵织着毛衣,斜眼瞥见了火焰中烧红的烙铁。
“是时候了。”
他将烙铁一把抽出,带出的木炭落了满地,恶灵挥手让鞭打停止了,特雷尔的身体刚放松了下来,又被滚烫的烙铁沾上了肚皮。
“啊啊啊啊啊啊啊!”
特雷尔痛苦是嘶喊起来,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着,体内的卵粒也在挤压中翻滚不止,空气中满是焦糊的味道。
“这个烙铁的痕迹……是绝育的标志啊……嗨呀,印错了,人家真是迷糊呢……”
恶灵挤着嗓子,弯曲手臂用拳头打着脑袋。
“人家真是个小迷糊。”
特雷尔气喘吁吁,半睁着沉重的眼皮,看到恶灵打了个响指。
“那就把这些都试试吧……”
无数烙铁被魔力从杂物中牵出,落在了壁炉的烈火中。
“呸。”
恶灵往火中啐了一口,火焰瞬间变成了翠绿的颜色。
“我的……无限烙铁制。”
“不……求您!”
特雷尔的求饶声恶灵来说十分悦耳,他翘着二郎腿坐下,继续专心的编织起为幼年恶灵准备的衣服。
恶灵织着衣服,不时将翠绿火堆中烧烫的烙铁朝特雷尔的身体印去,引得特雷尔痛苦的惨叫起来,腹中卵粒的鼓动也因母体的受难而被激发,活力十足的在特雷尔的腹腔中扭滚挣扎。
“啊啊啊啊啊……”
烙铁从腹部冒烟的疮疤上脱离,留下焦黑的痕迹,在失去了热源后,特雷尔的身体又一次的放松下来,垂下头,将溢出的涎液与泪水落在蠕动的腹部上。
“你经常怠工,放走猎物,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
恶灵理了理手上的丝线,从肩头伸出俩只蛛腿,让其变成了手臂的样子,指了指特雷尔,掰着手指计数,又叹了口气。
“我怎么就把我之前的力量传给了你这样的废柴呢……大象迪克说不定更好……”
恶灵抚摸着自己的肚皮,想念着被吞下的迪克充满消化道的感觉,满足又遗憾的叹息到。
“你知道了吗?特雷尔,只要你收到的恐惧和物理的食物,有一个不能满足我,我都会这样惩罚你……你明白了吗?否则……”
恶灵走向特雷尔,将他紧拥在怀中。
“否则我就会再次折磨你……”
但特雷尔在意着别的事情。
在被恶灵拥入怀中后,腹部的压力陡增,再加上腹内恶灵卵粒的生长发育,他几乎忍不住要将孕育的恶灵卵蛋全部泄出了。
“啊!安主人……好热!”
特雷尔叫喊起来,两腿夹紧不停的挣扎着,屁眼内不停的冒出透明的涎液。
“怎么了?”
恶灵看着特雷尔不停的扭滚挣扎,探身看向他的背部。
“哦,原来是要分娩了……”
恶灵笑了,操控丝线将特雷尔吊起,双腿一字打开。
“加油!”
“主人,我真的要憋不住了!”
特雷尔被选在空中,祈求恶灵不要再对他施加更多的折磨。
“快了,快了,马上就好啊。”
牵住特雷尔的丝线吊着他上下摇晃着,特雷尔腹部颤动不止,内部幼小恶灵的叫声也热热闹闹的响起。
“你倒是配合我一下啊,不然他们就从肚子破开了出来了。”
恶灵停止了手上的折磨,双手在胸前交叉。
“你也不想这样的吧。”
“啊啊啊!啊!”
特雷尔哀哀的叫着,那雄壮的身体被吊在空中,大开的双腿间冒出了第一粒卵蛋。
“很好啊,这就要出来了……”
恶灵笑着走到特雷尔的身体下,温柔的爱抚着垂在特雷尔直肠外的卵粒,同时扣开特雷尔体表烙伤的新痂。。
“我的孩子……”
似乎是卵粒上的血管拉扯到了内部,这让特雷尔的菊花持续的收紧,第二枚卵蛋怎么也排不出来。
“没用的东西。”
恶灵骂道,两手扩开了特雷尔的肛门,强行将手伸进了特雷尔的体腔,抓挠着寻找内部的卵蛋。
“啊!嗯啊!啊啊啊啊!”
粗暴的恶灵毫不练习大肚子的特雷尔,他无情的在特雷尔的体内搜寻,在找到卵粒血管的主脉后,无情的将其拔出。
“这就是我的孩子……”
恶灵温柔的将乳葡萄串般的卵蛋捧在怀里,切断丝线让特雷尔摔在地上。
“喂,活死人,我在上面的牧场里还留了一个家伙,这次你是下定决心好好表现了对吧,这次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恶灵操控着丝线把特雷尔像提线木偶般玩弄着,缝合了下体的伤口,同时将一枚肛塞堵在了那里。
“然后以免产后松弛,你要好好的夹住它哦……”
丝线在恶灵的操控下在特雷尔的两股间反复缠绕了几圈,同时也在胯前加固,紧实的包裹着那根被丝线勒成小小一粒的肉棒和卵蛋。
全身无力的特雷尔,被丝线牵连着为自己梳洗打扮,随后由自己双手主导着,为自己戴上了笨重的铁质项圈,走出了地下室。
用丝线将特雷尔送走后,恶灵叹了口气,看着手中即将破壳的的卵蛋,在碧绿色火光的映照下爱抚了起来。
“他这个人是靠不住了。”
恶灵眼中的流光幻象浮现出他梦想中的未来。
这些孩子就是自己的仆从,自己奴隶,自己的泄欲物,自己的巢床。
而他,就像蚁巢的蚁后一般,控制着整个恶灵的居穴。
“不不……求求您……放过我……我家里还有……咕!”
穿着灰色西服的黑狼跪在地上,朝着迷雾中磕头求饶,但被飞来的一锤打爆了脑袋,整个身体瘫软在了地上,像一滩稀泥。
“我也有……”
雾中的黑影逐渐逼近,被改造的熊人屠夫看着摊在地上的黑狼,满意的笑了,他将尸体扛在自己的肩上,搬运到谷仓内,打开了地下室的暗门。
“安主人,最后一只,也被我处决了。”
他朝着黑暗的地道喊道。
“送进来吧。”
地下的人回应后,地道两侧的壁灯霎时开始燃起了翠绿的火光,照亮了脚下的阶梯,熊人扛着猎物走下台阶,他走过的一对灯火都适时的熄灭,将猎物留下的一连串血水隐藏在黑暗中。
地下室的空间被白色的蛛网切割开来,熊人进入地下室,借由着壁炉里昏暗的火光,将狼人放置在一张蛛网上。
“请慢用,安主人。”
“你做的很好,特雷尔。”
放置着猎物的蛛网猛的收紧,提到了半空,被壁炉映照的影子也从墙壁升到了天花板,狼兽人的剪影在墙壁一角出现,靠近了那团包裹着猎物的丝网。
“嗯嗯……”
特雷尔紧盯着那个狼人的影子,看着他舔舔手指,将手臂放在猎物上,撕裂了猎物的衣装,随后大张着嘴,一口咬了上去。
“很好……真是绝妙……孩子们,开饭了”
狼人的声音似乎非常满意,轻声呼唤着起了自己的后代,让喧闹的吱吱声充满了整个地下室。
天花板上的蛛网剪影瞬间颤动起来,无数八条腿的小蜘蛛朝着蛛网爬去,撕扯、咀嚼与争斗的声音源源不断。
即使带着腥味的毛毛雨从天花板掉落,特雷尔也一动不动,直到那只白狼顺着纵向的蛛丝滑下,他的视线才跟着白狼回到了地面上。
“真不错。”
白狼仰头看着肌肉发达的熊人,满意的笑着。
“那么主人……”
“我知道。”
恶灵抬起一只手示意他住口,特雷尔的话就这样被打断了。
“你想,释放一下,是吧?”
恶灵探手抓住了特雷尔的阴部,那被蛛丝常年累月持续缠勒的大棒和巨卵现在缩成了狭小的一团,像纽扣一般长在特雷尔的下腹,恶灵玩弄着他的生殖器,被蛛丝束缚的硬结很快便被不死人的淫液弄湿了。
“是的主人……”
特雷尔陪着笑,看着恶灵。
“但是呢……现在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恶灵松开的手上带着黏丝,拉断成为数个液珠,掉落在满地血污中。
“我的满意程度还不够,你能更加满足我的话,我就让你释放一次。”
“是的主人……”
特雷尔顺从的低下头,用失落的语气回答着,试图去嗅闻恶灵胯间。
“不行哦。”
恶灵察觉了特雷尔的小动作,一把推开了他。
“不可以收买我的。”
“对,对不起主人。”
特雷尔转移注意力,抬起头看向天花板。
那群嘈杂的幼小恶灵还在争抢食物。
“那我,去为您准备下一顿了……”
“好孩子,去吧。”
恶灵目送特雷尔离开地表,熄灭了炉火,回到了原始的八脚蜘蛛模样,爬回了天花板,吞噬着兽肉。
它觉得它必须多吃一点。
于是在一片黑暗中,恶灵吃掉了狼人的肉和骨头,以及很多像螃蟹一样的东西。
在它吃饱喝足后,这才想起那些螃蟹可能是幼小的恶灵。
但,后代的数量太多,少几只也无妨。
恶灵在黑暗中沉沉睡去,吃饱喝足的幼年恶灵也在黑暗中悄悄生长着,渐渐变得和他们的血亲一样。
除了没有兽人的形态外。
不久,恶灵醒来,满眼的黑暗让他想起了在巢群的日子。
没有光,没有真正的自我意识。
这次长久的睡眠也差点让他差点忘了自己是谁。
它摸索着检查自己的子嗣,似乎快要到化形的日子了。
恶灵给他们喂食了犬兽人与狼人,通过摄食应该能继承到犬兽人的智慧与狼兽人的团结协作,而作为生母的特雷尔则会让恶灵们遗传到熊兽人的力量。
“下面就是牛兽人的耐久了。”
恶灵走出地下室,准备用传送魔法俘获合适的兽人。
……
在将处决的狼兽人送到恶灵地下室后,特雷尔回到自己的居所,躺下。
他不需要睡眠,但是他必须做点什么以免自己胡思乱想。
家人,为了家人,朋友,他必须在这里被恶灵玩弄,直到恶灵腻烦。
他用粗糙的双手抚过自己的身体,不死人的感官有一种奇特的麻木,他在想象中抓住了自己曾经拥有的大根,但抓了个空,两手扣在空荡荡的胯下,将那粒小巧的玩意儿拨得吐出黏丝,随后两手上抚,滑过不曾清洗,色如铁锈般散发着气味的毛发,关节处随着他的手臂弯曲爆出骨刺,但这点疼痛完全不能再撼动特雷尔了。
最后,特雷尔的双手抓紧了脖子上的铁质项圈,在梦中猛力的拉扯着,发出与巨大体格不符的莫名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