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而沉闷,暗淡的丛林里平添了几分压抑。锐雯艰难地挪了挪身子,细细观察着那边的情况。
映入眼帘的是那个带着毛绒绒狐狸尾巴的少女,远处传来野兽的嘶吼。
那少女扎着一根小辫子,秀丽而精致的深色头发均匀地垂着掩着两边的面颊,一对不像是人类的耳朵。倾国倾城的面容,足以比得上任何婀娜的人类女子,眼眉之间夹杂着几分淡淡的愁绪,又像是隐隐地勾起嘴角笑着,似是秋水静静激荡起晚霞的烟波那样的朦胧雅致。身上则是略微暴露的露腋装,纤细的指尖萦绕着淡淡的似有似无的蓝色魂魄,往上是红白交错的贴身护袖,袖子的边角微微扬起,像风中舞动的云袖一般柔和而优雅,泛起点点涟漪。连衣的裙子刚刚好盖过大腿根,洁白无瑕的大腿直直地露在外边,妩媚又动人。脚上一双类似木屐的凉鞋,足弓柔美而修长,脚趾头也同样白净露在外边,像是一对足足吸收了天地之精华的尤物一般的娇嫩玲珑,如出水芙蓉,如清池白莲。她毫无疑问是锐雯所见过的女子中最妖娆美丽的。
野兽忽的一下从草丛里扑了出来,少女却不急不忙地轻松躲闪开来,在闪躲的同时还汇聚能量攻击过去。
野兽像是被激怒了一样仰天长啸,之后再次猛扑上来。
尽管少女一直在来回闪躲,身上还是难免受了些伤。
此刻被束缚的锐雯静静地祈祷着,一旦野兽发现自己,那么死的就是自己了。但是,少女好像是知道那边有人一样,有意控制着躲避的方向,不让野兽向锐雯那边去。
经过一段时间的激战,双方似乎都有些疲惫,但那野兽仍然没有罢休的意思。
少女也一边喘着气,一边悄悄回头望了一眼,摄人心魄的眼睛直直地对上了锐雯观察着的眼神,之后是对着锐雯微微一笑,像是自信一般回过头,手指上的法球颜色由浅色的隐约逐渐汇集着少女体内的法力,渐渐填满澄澈的蓝色。
野兽也趴在原地,前脚微屈撑着地面,目光炯炯有神锁定着眼前的少女,也在准备着最后的进攻似的。
少女指尖的法球已经填满了法力呼之欲出,但她却迟疑着,迟疑着自己该不该终结这个生命。
但野兽不会给她那么多斟酌的时间,抓住她一个犹豫的余光就猛扑上去。
少女反应过来时对方已腾跃在半空,她赶忙释放出自己的法球的能量。
然而,本来就该这么终结的战斗——
野兽落了下去,贴上了少女的身子,爪尖或无意,或有意地在少女的腰间抓挠了几下。
“呀!嘻嘻嘻…”腰间忽然传来的痒感令少女措手不及,手上法球正在倾泻的能量也即刻散失而无法打出了。
少女有这样的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确实是久违了。
在她真正的可以称得上是一只妖狐的时候,她肆无忌惮地以其绝代风华的容貌诱惑着人类,进而吸取他们的精魄来增强自己。但是,这一招并不对所有人适用。有的人类为色欲所吸引,于是幸福的为接近红颜而死;但她遇见的,有个人类却并非如此。少女忘不了那个人类。
在她看着那人类一步一步接近自己的时候,她毫无防备,她以为面前这个也一样是移动的精魄罢了。
但那人类在足够接近她的时候,却像只野兽一样扑上来贴上少女的身子,少女很是气愤,正打算用法球让眼前这个无礼的人类碎尸万段,那人却只是用几根手指头在她的腰间轻轻滑动抓挠,于是少女瞬间没了力气,被压在地上,像是变成了一个任人宰割的千金闺秀一样。
那是少女第一次知道什么是痒,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有多怕痒。这也算是少女有的,第一个属于人类的感知吧。她被那人压着,又羞又怕,却又无法反抗,只能连连娇笑求饶,这种感觉她一辈子也忘不掉。
见过无数权贵高官,逃脱过无数次危险的她,竟然会被几根小小的勾动的手指头所轻易征服。这对她是不可想象的,却又同时是不可思议的。自那以后,少女才渐渐地体会到了人类的感受,而她吸收过的那些人类的精魄所携着的,属于那些人类的记忆,也像潮水一般一波一波涌着,折磨着她的内心。
在无数个月下的夜晚,少女坐在空无一人的郊外,盘坐在草地之上,听着耳边只为自己而过的簌簌风声,仰望天边飞逝而去的几颗流星,柔美的面颊上多了一道泪痕。
……
腰间传来的粗暴的感觉打断了少女的回忆,少女微微回过神,野兽压在自己的身上,獠牙毫无掩饰地伸展着,目光中是对猎物的渴望与饥渴。少女用指尖聚集着自己刚刚散失的精魄打算再次攻击。
没有料到的是,那野兽在多年的丛林历练中拥有了一定的智慧。配上敏锐的观察力,它深知怎样能让眼前的少女乖乖屈服。
野兽都是玩弄人心的好手。在少女的法球再次即将喷泻而出之时,野兽拔下一只自己的绒毛,爪子夹着不那么锐利的毛在腰间滑擦几下。
果不其然。少女的法球迅速散失了,面容上是掩饰不住的娇笑。
“嘻嘻呵呵……什么啊…嘻嘻…”少女内心有些绝望和惶恐,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不要想着反抗了。”雄浑而沉重的声音从那野兽口中吐出,瞳孔炯炯有神地盯着被制服的猎物。
“你…你怎么会?”听到这接近于人类的声音,少女第一反应是惊奇,又微微放下心,可紧接着就被那不可忽视的压迫感拉回了现实。
“我是雷恩加尔。”
雷恩加尔?流传于艾欧尼亚的丛林间,高傲的追猎者,这个名字少女并不耳熟。与此同时,少女的内心又重新燃起那么一抹逃生的希望——如果是纯粹的野兽,可能这个时候自己已经……
见少女没有作出什么回答,只是静静思索着,那野兽便继续说着。“不要怕。我只是利用你一下。”他的眼瞳里炯炯闪光,像是执行着任务,于是伸出他粗糙的爪牙,收起尖锐的利爪,钻进少女的腋下。
“嘻嘻呵呵呵…你…到底想……呵呵哈哈……”尽管捕猎过无数次,眼前这个狐尾少女的笑声之娇美却着实是从未有过的,配上因痕痒而微妙难耐的表情,称其为倾国倾城的美人绝不为过。
“不行………得再多点……”雷恩加尔低吟着。他的思绪中,兽性以外的那一部分,完完全全被眼前的少女给吸引住了。那面庞,那笑容,那天籁一般的声音,似乎都在诱惑,在呼唤着猎手的捕猎。
“呵呵哈哈哈哈……慢…慢点……嘻嘻呵呵…呵呵哈哈哈…”少女又羞又恼,不自觉地嗔着,尽管看上去似乎没有生命危险了,但这连绵不断的折磨依然是难以忍耐的。
但雷恩加尔还是克制住了那一份冲动。迫使自己平静下来,他需要做该做的事情。
于是调转身位,毫不留情地伸出爪子将少女的鞋一把扯下来,一对优雅玲珑的天足暴露出来。散发着淡淡而鲜美的清香,足弓柔美而修长,足底的中央微微泛着诱人的绯红,圆润柔嫩的脚掌微曲,几道若隐若现的纹路有如艺术品一般交错排列,勾勒着娇滴滴的玉足,水灵灵的脚趾头并排挨着露在外边轻轻颤动,像是一对吸收天地之精华的尤物一般的娇嫩玲珑,如出水芙蓉,如清池白莲,其之妖娆动人,足以让人忘记一切,仿佛这对莲足不属于谁,而是自然的神造之笔一样,又好像仙子下凡一般一尘不染,像是从没有经历过尘世的风霜雨雪的摧残洗礼。
雷恩加尔忽的有些舍不得下手了。这样的尤物…
但他还是选择闭上眼咬着牙,利爪缩成一团,在这娇嫩柔软如天鹅绒丝般的足底蹭刮起来。那触觉胜过世间一切,流水也好,清泉也罢,都比不过这玲珑小巧的玉足带给人的触感。
“嘻嘻呵呵…不要…那里……呵呵哈哈…别……”仅仅是最轻微的近似于抚摸的刮蹭,少女就已经娇笑不止了。可是,在这情况下,她的娇笑只仿若为这对完美无瑕的天足所颂的一曲配乐,似霓裳,似六幺,柔美,动人而妩媚,妖娆。
雷恩加尔也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为了什么了。只能感觉得到,伴随着少女连绵的甜美的娇笑,他的爪更不自觉地加速蹭着最敏感的足心,时不时也刮过流淌一般的趾缝,就好像在宫廷上,少女是倾国倾城又遗世独立的歌者与舞者,足心轻吻地面泛起点点涟漪舞着水袖云衫,而他是不可一世的君王,此刻也一样完全沦陷其中,指尖不自觉在她的玉足上有节奏地作着画,轻拢慢捻,为她配着光与影的旋律。
“呵呵哈哈哈…别……哈哈呵呵呵呵…痒…呵呵呵…痒死……哈哈呵呵呵……不…嘻嘻呵呵呵……”除却最柔美的笑声,雷恩加尔仿佛已经听不到其他一切声音了。
倏忽间草丛窜动,像是一声惊雷打破了这曲霓裳。
“找到你了。”少女微微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却没有看见任何踪影。直到下一秒,雷恩加尔有如受惊的猎物一般跳开到一边的草丛,而那里边迅速传来撕咬搏斗的声音才使少女微微察觉。
那也是一个类人的野兽,如果一定要用什么来形容的话,那便可称作是一个巨大而凶残的螳螂。
少女赶忙起身。鞋子已经被刚才撕碎了,此刻的她只能赤脚踩在微微潮湿的泥土上,忍着游离的若有若无的痒感奔跑。可神奇的是,即使这样,她的足底也没有沾染上一丝泥土,犹如高洁绽放的白莲。
她迅速解开了一直被绑在一边的锐雯的绳子。“来不及了…赶紧跑。”只是轻声叮咛一句,少女就隐没在了丛林里,和锐雯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逃去。
…………
“呼…”
夜里,某丛林里。奔跑了大半天的少女还在恢复着体力,独自坐在冰凉的石块上,目光投向遥远而闪光的星辰,双脚不自觉地荡秋千一样摆动着。
“这种感觉…其实也……”
目光下垂,面色不自禁地微微泛着绯红。
不远处,娇嫩欲滴的玫瑰绽放着。
在艾欧尼亚微凉的风中。
在瓦斯塔亚寂静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