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虚空之女 卡莎

　　凯莎只有十岁。

　　 恕瑞玛南部，这座曾经繁华无比的国度，经过千年的洗礼已是一片残垣断壁，满目荒芜，黄沙和荒漠充斥在剧烈的风中。凯莎就诞生于此。

　　 即使是生活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家境也不富裕，但凯莎的面容依然称得上秀丽，皮肤虽说不上白皙娇嫩但依然足以称得上是玲珑明净。

　　 年纪轻轻的她仰望向大漠里的星空，条带状的长长的银河，星星点点如洒落人间的彩虹，又像是茫茫夜里的萤火。凯莎就这样，静静地躺在无垠的大漠上，感受着柔软的细沙摩挲她的皮肤带来的微微痒感，下沉，像是什么也不想，又像是思索着遥远又近在眼前的未来，伸出手就能够的到星辰和明天，即使是贫穷艰苦，她还是觉得很幸福，在父母的关怀下，一点一点地成长。

　　 可在底层的人们看不见的地方，这个时代里，暗流涌动。

　　 在黄沙之上，那个数千年之前的皇帝阿兹尔正向这个失落的帝国宣告着自己的归来。

　　 而在黄沙之下，数不清的虚灵正不断汇聚着。那是来自虚空的怪物。

　　 那时候，一些自称使者的人在村庄里游荡，昼夜不停地向人们索要“贡物”。凯莎的父母叮嘱她要远离这些人，并说他们是要祭祀地底的黑暗。

　　 但是，作为单纯的孩童，对这些可能到来的危险没有概念的凯莎，和她的朋友一样，纷纷表示不太相信。日子仍在继续，风中的黄沙依旧飘荡，山谷里的笛声仍在奏响，夕阳还在落下。

　　 这一天，夕阳暮色之下，在即将回家前，她和她的朋友们碰见了一群被绳索拴住的山羊。凯莎隐约知道，这些羊是用来和别人做交易的。环顾一圈，在确保没有大人在场的情况下，凯莎起了玩心，掏出八岁生日时父亲送给她的匕首，割断了拴住羊群的绳索，将它们放到了不远处的山谷。

　　 这样，那些要交易的商人们一定会着急的不行吧。凯莎开心地笑着。

　　 原本打算就此结束一天的玩耍，正准备回家的凯莎却发现了一些异样。她脚下的土地开始震颤，灼热的闪光划破天空，像是巨大的流星陨石砸落一般。此情此景，其他的孩子们纷纷四散而逃。但没跑出几步，就被大地里突兀展开的深谷裂痕给吞噬了。

　　 凯莎也不例外。

　　 醒来的时候，凯莎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个奇异的地方。身下不是熟悉的柔软的黄沙，而是坚硬如岩石一般的地面。抬头看不见满目的星空银河，看得见的，只有黑暗。

　　 耳边呜呜的哭声，虔诚的祈祷声，互相安慰的话语声始终萦绕着。凯莎分辨的出，那是自己同村的人的声音。

　　 但是，在彻骨的黑暗里，那种贯穿人心的黑暗压迫的每一个人都无法动弹，或者说不敢动弹。恐惧，心底的对黑暗的恐惧压制了他们的内心。每一个人都看不见周围的同伴怎么样了。也许，这一秒还在互相安慰的好友下一秒就被黑暗吞噬的无影无踪。

　　 没有人知道黑暗中有什么。

　　 没有人知道黑暗里发生了什么。

　　 凯莎也一样。

　　 恐惧的本能让她尽可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吸入每一点微薄的空气。

　　 没有时间的概念。

　　 恐惧只是静静地，吞噬着每个曾经鲜活的生命。

　　 凯莎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知道，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轻。

　　 到最后，只剩下她自己的呼吸声了。

　　 凯莎决定站起来。

　　 已经没有人的气息了。黑暗，恐惧，失望，绝望，这些野兽粗暴地撕裂一个人的躯体刺进心里，把一个孩童纯真柔嫩的心蹂躏的遍体鳞伤。

　　 既然她在这彻骨般冰冷的黑暗里活了下来，她就要活下去。

　　 她站起身，四周黑洞洞的，看不见眼前，每一步都迈的小心翼翼，谨慎非常；看不见墙体，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碰壁；看不见脚下，起起伏伏，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踩空。

　　 蹒跚，在这个被唤作虚空的地方挪动着身子。耳边只有她自己微弱的听不到的呼吸声。

　　 黑暗，是一个吞噬一切的怪物。光，热，声音，希望，时间，生命，这些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在这里，一个也没有。

　　 凯莎不会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或许只是一小步，又或许，自己只是在原地打着转，白费功夫。她不知道，但她必须要活下去。

　　 活下去。

　　 是光。稀微而淡薄，如萤火的光芒。闪烁，像是甜蜜的诱惑。

　　 光，对人类来说，是名为希望的事。

　　 但对凯莎来说，不是。

　　 凯莎平静地向着光走去。

　　 光是从一个类似洞穴的地方发出来的。星星点点，像碧落上萤火的紫色微光。

　　 凯莎走近。

　　 在那里，她睹见了一个可以称作活物的生物。簇拥在一起，像密密麻麻的虫群，察觉到了人类的气息后纷纷涌了上来。本能的恐惧再次席卷到凯莎的脑海中。她颤着往后退了几步，随后拔出身旁的匕首——那打开魔盒的钥匙，将其紧握在自己的手中，贴置于胸前。

　　 一群类似人类世界小虫的生物挨个紧凑的扑了上来。在这里，它们被唤作虚灵。

　　 凯莎难以应付，尽可能的用匕首去刺着，可在潮水一般的虫群面前根本无济于事。那些四脚的背部闪着紫色光点的小虫很快便占领了凯莎的整个身子，凯莎闭上眼，静静等待着那些虚灵把自己，和自己的同伴们一样，吞噬进黑暗之中。

　　 可是那些小虫却仿佛受到操纵一般，十分规律整齐地做着同一的动作。不是撕咬，而是分泌着什么液体与凯莎的皮肤亲密接触着。很快地，凯莎便发觉身上的最后一层防卫也失去了，那些液体腐蚀着她的衣物，并仿佛渗入一般融入她的肌肤。

　　 刹那间，那些虫群消失殆尽。凯莎无比的惊愕，但来不及作出别的思考了，她立刻睁开眼，眼前是一个跟自己一般体型的怪物，正对自己虎视眈眈，她举起匕首。

　　 刹那间，那怪物飞扑上来，凯莎也闭上眼，握刀的手贴着胸口的位置向前猛的一刺。

　　 感觉有什么被刺穿了。匕首直直地穿过那怪物的身躯，穿破它的心脏。

　　 可是那怪物的残骸却依旧趴在凯莎的身上，有些沉重，凯莎左右翻滚着身子想将它甩在地上，可它依然死死附在自己裸露的肌肤上，像是黏上去了一样。

　　 .....凯莎有一种皮肤被侵蚀的痛感。像是被千万报针扎着，又像蜇人的虫群爬满了身子。隐约中，凯莎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躯壳在凯莎的身体上像毒素一样飞速延展扩张着，覆住了凯莎的整个手臂，胸前的那一部分也开始四周扩张，侵略着敏感的地方，这让她无比的难受，面色烧的通红，口中时不时不自觉地发出最本能的诱惑的声音。

　　 “噗嘻..不...那里......”得寸进尺一样，那虚灵的躯体很快淹没了凯莎敏感的腰间，比起一贯的痛感，这一举措带给凯莎的更多是一种难以言表的痒感。就好像一身脱不掉的衣服，里边布满了窜动的绒毛折磨着自己。

　　 “嘻嘻...不行.....那里....嘻嘻..\"凯莎压抑着身子的强烈不适，但还是不可避免地笑了出来。那虚灵从胳膊和上身交汇着一齐涌向腋下。这样，即使凯莎夹紧胳膊也无济于事。于是，腋下也沦陷了。那虚灵正要向下半身袭去。

　　 与其这样坐以待毙，倒不如拼死尝试一下，凯莎这样想着，拿起匕首对着那层虚灵形成的甲壳狠狠地刺去。

　　 毫无作用。连一个裂痕都没有。

　　 而那虚灵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似的而发怒了一般，在已经形成的甲壳之下，凯莎的腋下和腰间，还有小腹上都化出许多类似羽毛的触手细细刮蹭，像是警告她一样。

　　 凯莎怎么受得了这样的袭击。即使是平常的玩闹嬉戏，凯莎都会娇笑不已，更别说现在，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来减轻这钻心的痒感。

　　 “嘻嘻呵呵...不....呵哈哈...别弄.....我错....哈哈呵呵...我错了..哈哈呵呵....”凯莎本能地在地上左右翻滚，但这对减轻她的痒感也无济于事。这时她才反应过来，之前那些小虫分泌的渗入皮肤的液体是能够大幅提升自己敏感度的“毒药”。

　　 那虚灵却也像是得到了满意的回馈一样，就此收手，缩回那些折磨的工具，继续向下半身侵袭蔓延着，先是大腿，再是脚底，最后是大腿根部。

　　 “嘻.......呵呵......慢....”凯莎渐渐意识到，这怪物似乎可以感受到自己的想法。“呵呵呵哈哈......不!不行... 哈呵呵呵..快一点..呵呵哈哈...”当那虚灵蔓延到赤裸的脚底的时候，凯莎却自相矛盾一般地惊叫着，随后就是不住的笑声。她无谓的左右晃着脚丫，像是想挣脱这非人的折磨一般。

　　 凯莎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笑了多久。用恍惚和迷茫来形容她的状态再合适不过了。这时，来自大腿根的一点刺激让她如梦初酲。

　　 像袭击腋下一样，那虚灵从两只腿上交汇侵袭着那里。

　　 “唔....嘻嘻..别...唔....”凯莎的脸色再次涨红，话语有些缠绵的含糊不清。

　　 像是等待着什么一样，那虚灵忽然停下了对凯莎肌肤的刺激。凯莎喘着气，利用这个契机恢复着，同时——她的脑海忽然出现了一些不属于她的意识，像是那个虚灵想要告诉她的：“你必须变的和我们一样，才能在这里活下去...”

　　 “我不。”身为人类，凯莎自然是下意识地在脑海中否决了这个诡异的念头。但下一刻，她就后悔了自己的决定。

　　 那虚灵伸出成千上万的细小触手——远远超过人类科技所能达到的那种微小，在凯莎幼嫩而赤裸的脚丫上滑弄起来。

　　 “嘻嘻哈哈..那..那里不行..哈哈呵呵呵...”凯莎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笑声。即使家境并不富裕，她依然有着一双精致的小脚。

　　 虚灵像是想要逼迫她服从一般，不断加着速，那些细小的触手上又出现了插满羽毛的绒毛团，一齐搔弄着敏感的脚心，这更加剧了脚底的痒感。“呵呵哈哈哈..痒..呵呵嘻嘻...”凯莎在地上翻滚挣扎着，但无济于事。

　　 这里，不会有人听得到她的娇笑。她的声音空荡荡的，在这渺小而辽阔的空间中回荡，一遍，两遍。

　　 之后，这些触手一边摆弄着，在脚趾缝间穿梭调拨着，一边又分泌出一些之前的液体，渗入脚底的肌肤里。这无疑是让这双玉足更敏感的毒药。凯莎的笑声再一次地高了几个分贝。“哈哈哈呵呵..停...呵呵哈哈哈..停下...不..嘻嘻呵呵呵..不可以...呵呵哈哈哈...”凯莎面色通红，已经很难再说出完整的话语了，她的眼角隐约有一些晶莹的微光，在虚空之中却格外的明亮。

　　 这样的折磨，谁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凯莎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虚灵忽然停下了折磨，然后，她看见了那边走来的一个怪物——一只体型巨大的恐龙一般的生物。

　　 虚灵还活着。所以，虚灵要求她也要活着。

　　 “这身衣服长在我身上，把我...当成了家。”

　　 起初，身为人类，凯莎下意识地想的是逃离，但却被虚灵阻止了。虚灵轻轻地伸出触手抓了抓她的脚心，是在警告她不能逃跑。

　　 “嘻嘻呵呵..我..呵呵..不..”经过了刚才的刺激，即使是这样也足够凯莎娇笑好一会了。

　　 凯莎醒悟过来。她跑不了。而她又必须活着。

　　 所以，她站了起来。

　　 虚灵像是很满意一样，在凯莎的身后展开了自己的身形，出现了两只类似翅膀的部位，中间镶嵌着紫色的光芒，像是一只眼睛，那是虚空的象征。

　　 凯莎知道，这家伙会和自己一起战斗。

　　 …………

　　 不知道在黑暗中徘徊了多久。

　　 她的意志越来越顽强，伴随着一次又一次重生的皮肤，一次又一次艰苦的战斗。

　　 渐渐的，她有了一个计划。

　　 全力战斗。活下去。找到回家的路。

　　 即使所有人都已遗忘。

　　 即使被人们当成怪物。

　　 但是，还是和他们站在一起。

　　 “起初，我从虚空回来是为了自救。现在，该救人了。”

　　 凯莎，那个脆弱而弱小的女孩已经迷失在了虚空之中。她从那惊恐的猎物，渐渐的，蜕变成了如今无畏的猎人。

　　 不再有凯莎了，剩下的只是卡莎。

　　 “我回来了，为了那些回不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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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https://www.pixiv.net/novel/series/1404160

　　总之就是这俩中的一个